蘇蘊樓有些惋惜地道:“凌小姐連聽聽在下想說什麼都不肯麼?”
凌攬月微笑道:“聽與不聽,有什麼區別呢?白蘭城雄踞西北多年,想來應該不會真的對一個小小的万俟家有興趣吧?”
蘇蘊樓含笑不語,凌攬月挑眉問道:“白蘭城,姓蕭、姓榮、還是姓阿史那?”
“白蘭城,眼下自然是姓蘇。”蘇蘊樓道。
凌攬月望著他,道:“白蘭城姓什麼,自然是隨城主高興。但……滄北馬場,一定得姓蕭。蘇城主若真的想要万俟家,自然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凌小姐的話是代表誰的?”蘇蘊樓正色問道。
凌攬月道:“蘇城主想要我代表誰,我就能代表誰。”
花廳里安靜了良久,蘇蘊樓才笑出聲來。
他輕輕搖頭,面上有幾分遺憾之色。
“看來在下這一趟要白走了。”
凌攬月道:“涼幽二州景致與白蘭城不同,城主不妨看看再回去。”
“多謝。”
送走了蘇蘊樓和沈曼春,馮若愚微皺著眉頭從外面走了進來,“蘇蘊樓是衝著滄北馬場來的?”
“不然呢?”凌攬月悠悠道:“真的給万俟端成送殯麼?”
馮若愚搖頭道:“滄北馬場距離白蘭城千里之遙,又在龍朔軍勢力範圍內,他縱然拿下了又能如何?”
凌家和龍朔軍,都不會允許滄北馬場在一個不受控制的人手中。
凌攬月饒有興致地問道:“若愚覺得,白蘭城是個什麼樣的存在?”
馮若愚思索了片刻才道:“白蘭城處於交界的三不管地帶,地方險惡貧瘠,據說最初是三國窮凶極惡之徒逃亡聚居的地方。城中沒有外面的秩序,也沒有法律規矩,城主就是白蘭城的天,那裡強者為尊。”
馮若愚遊歷天下的時候也未曾去過那樣的地方,但旅途中偶爾也聽說過一些傳言。
凌攬月托腮道:“白蘭城,十年前叫凶牙城,十三年前叫無妄城,十五年前叫毒火城……這些都沒什麼名氣,直到蘇蘊樓執掌城主之位,改名為白蘭城,這個地方才真正的名震三國。蘇蘊樓這樣的人物,必然不會是什麼草莽出身,但除了白蘭城主的身份,世人再也查不出他的任何消息。若愚不覺得奇怪麼?”
馮若愚道:“大小姐覺得蘇蘊樓身份不凡,成為白蘭城主,另有圖謀?”
凌攬月點點頭,道:“他自己也知道滄北馬場就算搶到了也拿不住,他來万俟家,想要的必然是別的什麼東西。”
“那他方才?”馮若愚挑眉。
“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”凌攬月道:“讓我以為他真的想搶滄北馬場和万俟家的產業。”
馮若愚取出袖中的藥瓶放在桌上道:“大小姐覺得是這個麼?”
凌攬月挑眉不語。
馮若愚道:“配比有問題,只是這一點火藥,沒什麼用。調配的人大約並不知道完整詳細的配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