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劣地勾了勾唇,崇螢看著崇直道:「那不是父親該擔心的事情嗎?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
「孽障!崇家養你這麼多年,難道你就這樣報答我嗎?」
崇直氣血沖頭,一巴掌就要打過來,卻被崇螢輕飄飄攔住:「女兒心中亦有同樣的疑惑,父親既說待我親厚,為何能攜全家老小圍觀我被架祭台受火刑?難道父親這麼多年一直在利用女兒嗎?」
那雙明眸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崇直,讓他一瞬間竟然恍若看見了那個已經不在的人。
「我……」崇直目光閃爍著避開了崇螢的視線,頭疼加上心虛,讓他顧不得跟崇螢爭吵,「你再仔細想想,明日,明日務必回府!」
說完也不管崇螢答應與否,就拂袖大步離開。
崇螢站在采蘋院門口,靜靜看著他慌不擇路的背影,嘴角噙著一抹冷漠的笑。
「小姐……」
衛阿牛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,小聲道:「對不起,我見那個花盆沒擺放好,就想挪一下,沒想到……」
崇螢低頭看著他,他臉上的愧疚怎麼看也不像是裝的:「百雀沒告訴你,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打擾嗎?」
「說了,是奴才的錯,奴才知罪,請小姐責罰……」衛阿牛一邊道歉,一邊就要給崇螢磕頭。
崇螢蹙了蹙眉,擺擺手讓他起來:「算了,下不為例,下去吧。」
「是,多謝小姐,多謝小姐。」衛阿牛不停地道謝,眼眶都紅了,崇螢看著他這樣,倒也暫時信了他說的話。
正這時,百雀過來說凌王請她去前廳吃飯,崇螢點點頭,囑咐百雀將書房收拾一下,才換了身衣服去了前廳。
——
前廳里,蕭甲激動地看著蕭燼:「主子,您真的可以站起來了!」
蕭燼雙手用力按著桌子,艱難地保持著站立的姿勢。
七年未動的雙腿,僅僅只是這一個站著的姿勢,就已經讓他滿頭大汗。
「主子,我扶您……」蕭甲上前兩步就想去扶,蕭燼卻搖了搖頭,他想自己走。
騰出一隻手輔助剛恢復知覺的右腿,小小地往前挪了半步,再讓左腿慢慢跟上。
就這一步,蕭燼已經筋疲力盡,而蕭甲已經開心得眼眶都濕了:「太好了,主子,真的太好了!」
「是什麼太好了啊?」
崇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蕭燼一愣,立刻朝蕭甲看過去,示意蕭甲把他扶回輪椅里。
等他剛剛坐好,就見崇螢一襲藍衣緩步走了進來,蕭甲急忙上前見禮:「見過煜……額,見過崇小姐。」
崇螢有些意外地打量著他:「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啊?」
「沒,沒有。」蕭甲心虛地低著頭,心道能不緊張麼,差一點就被你撞破了。
崇螢若有所思地轉頭看蕭燼,一看之下,發現蕭燼竟臉色微紅,滿頭是汗的樣子。
她下意識以為他又發病了,急忙上前問道:「你怎麼了?是蠱毒發作了還是別的不舒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