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螢一怔,花星樓皺眉冷聲問:「你進宮做什麼?能做什麼?」
崇螢抿唇道:「我可以去見棠皇后,這件事既然牽扯到棠鹿雪,那她必然知道些什麼,她……」
「你覺得她能做得了陛下的主意嗎?」花星樓拉住崇螢的手腕讓她坐下,「螢兒,棠皇后不會站在你這邊的,就算她能阻止,她也一定不會阻止,你別忘了,她首先是皇后,然後才姓棠。」
「再說,如果事情能成,凌王屈服,那棠鹿雪就能嫁進凌王府,這不是她們一直期盼的嗎?」
崇螢不說話了。
花星樓又道:「退一步講,就算你我合力,就算我能勸我父親和長姐一起合力勸阻了陛下這次,那下次呢?」
元軒帝若是想對蕭燼動手,只會一次比一次手段強硬。
崇螢喃喃道:「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?」
花星樓搖搖頭,張了張口,有些猶豫地看著她:「這件事的關鍵不在你我,而在凌王。」
蕭燼若是想戰,花星樓覺得他一定有這個能力。
但若他不想,那就算崇螢再怎麼努力也是白搭。
崇螢想起蕭燼提及棠皇后和棠鹿雪的樣子,目光微暗:「他說過他對棠家有責任。」
關於棠家的事情花星樓也知道一些,但是看著崇螢,他遲疑了片刻道:「我覺得或許得你去找凌王談一談才行,棠家的事……由他親口告訴你比較好。」
崇螢點點頭。
——
另一邊,在盟胥悄無聲息離開京城的同一時間,有一滿臉胡茬的彪形大漢走進了安國侯府。
崇玉自從得到崇螢的承諾之後,整個人就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。
不管崇螢相不相信柳姨娘的話,那都和她無關,只要她的婚事作廢了就行。
崇玉這兩日心情極好,連崇陽受罰被關在房間她都沒當回事,只去看了一次就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「這裡,再摘一下。」
崇玉站在湖邊,指著幾個侍女道:「多采一些花瓣,我要做香露的。」
「可是小姐,咱們院子這邊沒多少了,連世子院子裡的也摘過了,就剩老夫人那裡……」侍女小聲道。
崇玉滿不耐煩地皺眉斥道:「那不會去祖母院子裡摘嗎?她現在天天躺在床上,就算把花放她床邊她也沒心情看,開在她院子裡也是浪費,都去給我摘了。」
聽著她的話,侍女微微心驚。
心道前兩日您還為了老夫人的病親自去跪求崇螢,現在自己的婚事剛一解決,就連老夫人院子裡的花都要摘去了。
眾人都覺得崇玉有些冷血,但又不敢吭聲,只低著頭聽話地挎著花籃去了老夫人的院子。
只剩下崇玉一人倚靠在湖邊的圍欄上,滿意地欣賞著自己新做的指甲。
想起那個素未謀面的土匪頭子,崇玉就一臉的不屑,忍不住冷諷嗤笑:「癩蛤蟆也敢肖想吃天鵝肉,還是個土匪,我呸!什麼賤坯子!」
「哦?」
一道厚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:「你敢說老子是賤坯子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