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。」
崇螢搖搖頭道:「其實更多的原因是我自己,在這世上,我最痛恨的就是毒人,哪怕我早已經原諒了怪老頭,甚至將他當成了我的家人,但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那一段煉獄般的人生。」
她轉頭看著蕭燼,一瞬間有想要和盤托出的衝動:「蕭燼,其實我不是……」
「不用解釋。」
蕭燼輕握住她微涼的指尖,微笑道:「既然是不想回憶的過去,那就沒必要提起,螢兒,你永遠不用跟我講述你那段『過去』。」
他看著崇螢,一字一句道:「其實對於你的秘密,我大約猜到一些,或許對,或許不對,但那都不重要。」
崇螢怔怔看著他,喃喃問:「你不想知道,不會好奇嗎?」
晏離用七日賭約來跟她打賭,寧願賭上他自己的秘密,也想探聽她的秘密。但眼前這人卻跟她說,那些都不重要。
「好奇麼……會吧。」
蕭燼微扯了下唇角,抬手輕撫她的髮絲道:「我在意你,自然也會自私到想要了解你的一切,但是——」
頓了頓,他接著道:「如果我的好奇會讓人想起不愉快的事情,那我永遠都不會好奇。」
放在髮絲的手指緩緩上移,滑過她的眉眼:「重要的是你現在在這裡,在我身邊,這已經比什麼都值得我感恩上蒼了。」
只要你在我身邊,不管你是人還是異世的魂魄,都沒有關係。
我不去探究你的舊事,只因為我想同你攜手,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新生。
崇螢心裡一直隱藏的癥結在這一刻轟然消散,那些因為得知毒人的存在而一直壓抑著的情緒,在蕭燼的這句話後消弭不見。
蕭燼陪著她在亂葬崗坐了許久,等青果酒空了下來,月色悄然上升,蕭燼才拉著她起身:「回去吧,再不回去,我估計流雲他們就得出來找你來了。」
崇螢瞥了他一眼道:「你別跟我說你沒派人去通知他們。」
蕭燼微愣,繼而失笑搖頭道:「這你都猜得到?」
「哼,這有什麼難的。」
崇螢哼了聲,他擔心她,必然會為她打理好一切。
本來她也只打算坐一小會兒就回去了,但見蕭燼來了以後才放縱自己待了這麼久。
兩人牽手漫步回去,月光下,蕭燼說:「等這次的事情結束,我們成婚可好?」
崇螢微頓,笑了下道:「好啊。」
沒有人知道的是,此時此刻,晏離站在季氏醫館對面的茶樓上,遙望著醫館的方向。
他已經在這裡站了許久,也知道崇螢不在家。
本以為等待片刻她就會歸來,但卻始終沒有等到。
晏離嘆了口氣,自嘲一笑道:「真是可笑至極,就算等到了又能怎麼樣呢?不過是上趕著找罵罷了。」
他搖了搖頭,轉身下樓離開。
在他離開半刻鐘後,崇螢和蕭燼路過茶樓,停在季氏醫館的門口。
三人將將錯過。
蕭燼鬆開手,低頭看著崇螢,柔聲道:「我就不進去了,你早些休息,不要想那麼多。」
「嗯,你也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