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螢淡淡一笑,逕自走到旁邊坐下:「我不來,怎麼跟貴妃娘娘您交易呢?」
花伊言眼神微眯:「本宮何時說要同你交易了。」
殿中沒有點燈,只有昏暗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些許,兩人的表情都藏在陰影處,看不甚清晰。
崇螢冷聲道:「這種話就免了吧,貴妃娘娘,我沒工夫跟你繞彎子,今日我既然敢來,最壞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,所以我們就開門見山可以嗎?」
她一邊說話,一邊隨手把玩著兩枚銀針,輕輕點點地敲在桌面上。
花伊言看了眼泛著寒光的銀針,眼神沉了沉。
她知道以崇螢的身手,完全可以輕易捏死她。
以往看在花琳琅和花星樓的面子上,崇螢可能還會對她多些客氣,但如今……
想到這裡,花伊言臉色微變,也收起了那套虛話,冷聲道:「你想怎麼交易?」
崇螢微微勾了下唇,她就知道花伊言是個聰明人。
「貴妃娘娘能在宮中安穩走到今日,背後的人是晏離吧。」
崇螢說著,卻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的語氣:「但想來您也不是百分百信任他,否則之前也不會故意告訴我蕭寅培養毒人的事情了,我說的對嗎?」
花伊言眯了眯眼,莞爾輕笑道:「毒人的事,國師也知道,你為何不懷疑是本宮和他共同的主意?」
畢竟那日可是晏離送崇螢出宮的。
崇螢冷哼一聲道:「晏離那人,人命對他而言毫不值錢,尤其是丹國百姓的人命,他若真的在乎,從一開始就不會幫蕭寅,所以這個主意不會是他想出來的。」
花伊言微勾唇角:「那本宮便像是那種在乎人命的善人嗎?我倒是從來不知道在你心裡本宮竟如此美好呢。」
崇螢搖搖頭道:「你當然不是善人,但至少對我來說,你不算是個惡人。」
花伊言微怔,崇螢道:「你對琳琅和花星樓有親情,對我也多次相幫,在你能力範圍內,你不介意惠及他人,所以我猜測就算跟晏離合作,你也無法看著他和蕭寅利用毒人毒害百姓,因為你的弟弟妹妹都是極其善良之人,哪怕為著他們,你也會儘可能的避免這種災禍發生。」
花伊言怔怔地聽著崇螢的話,半晌苦笑道:「沒想到你我從無深交,卻勝似深交,說罷,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?」
「所有。」崇螢冷聲道,「蕭元契的打算,晏離的計劃,所有你知道的一切。」
花伊言並不意外她對元軒帝直呼其名,只是冷笑道:「真是獅子大開口,你又有什麼能給本宮的?」
崇螢從懷裡拿出一瓶藥來放在桌上:「你要的東西,一個月內你的隱疾可治,可孕子嗣,沒有後遺症,不會損傷你的身體。」
花伊言呼吸一緊,看著那瓶藥,微微緊了緊手指。
崇螢冷漠的眼中似乎看透了一切,緩緩道:「難道你當真覺得背靠元軒帝和晏離,你就能高枕無憂了?亦或者你以為蕭元契真能斗得過蕭燼?」
花伊言沉了臉:「蕭燼已經成了廢人,被穿了琵琶骨打入天牢,他還能如何?」
崇螢冷笑:「那麼,凌王府的兵馬在哪裡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