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奴才曉得。」
阿望領旨,帶著蕭甲下去。
季滄序倒是個會安排住處的,直接給蕭甲安排到了蘭檀那裡,既讓蕭甲明白他們對他的看重,在蘭檀這個老熟人那裡,又不會讓他覺得拘束,更或者還能借蘭檀來稍微敲打敲打他。
蕭甲一時想不明白這位曾經的一字並肩王有幾個意思,只謹慎地走著每一步,出了殿門也不敢跟阿望多說一句話,省得招惹了新帝不快,以為他聯絡舊人。
阿望看出他心裡緊張,等走出一段距離後才道:「您不必擔心,陛下只是瞧著生氣,卻不是那種會因為個人情緒而耽擱大事的人。」
蕭甲搖搖頭,嘆了口氣道:「我哪裡的擔心自己,我只是怕因為我之緣故,搞砸了主子最後的囑託,那我還有何面目面對主子?」
不管蕭燼在不在,凌王府最好的選擇都是和季氏合作,換句話說,如今凌王府最好的路就是跟著崇螢。
蕭甲身上擔著凌王府那麼多弟兄的身家性命,哪敢不小心再小心?
阿望想了想,猶豫著道:「應是沒問題的,小姐她……其實很重情,何況王爺為她做到這個地步,她怎麼可能不管你們呢?只是——」
頓了頓,他問出他心底最關切的那個問題:「王爺當真出事了?」
蕭甲點點頭,沉聲道:「只怕不止出事那麼簡單,王爺是什麼人你也清楚,當年傷成那樣他都能挺過來,如今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……」
「如果不是因為這,我也不會急著來這一趟。」
——
與此同時,崇螢和蕭癸已經快馬離開了京城。
只是天公不作美,當夜就下起了瓢潑大雨,兩人錯過了客棧,只能暫居一個荒廟躲雨。
蕭癸一邊手忙腳亂地添柴加火,一邊懊惱地道歉:「對不起崇小姐,都是我太急了,剛才我就該注意到天色不對,咱們要是住客棧就好了,現在卻只能讓您住這裡。」
他絮絮叨叨的,混雜著柴火「噼里啪啦」的聲響,在雨聲中也顯得尤為吵。
崇螢坐在草垛上,沒理會他,只回想著當初在行宮都布置了什麼毒,然後儘快從空間裡找出對應的解藥。
再想到晏離可能會用的毒,再一一配藥。
只是做到一半,她忽然想起什麼,轉頭看向在旁邊燒水烤乾糧的蕭癸:「蕭燼身上中了什麼毒?」
不防她忽然這麼一問,蕭癸微微一怔。
崇螢又問了遍:「當日我在馬車上見到你們,那時他臉色似乎就有些不對,是不是中毒了?你可知是什麼毒?」
「原來崇小姐你猜到了……」
蕭癸吸了吸鼻子,嘟囔道:「主子身上的舊傷多,以前在丹國的時候……就是崇小姐你離開那會兒,主子身上的毒雖然解了,但傷沒好全他就要離開。」
「我們在楊城跟晏離動手,雖然傷了晏離,但主子也中了他的招。」
「再就是來了蘭闕後,主子跟丑夫動手,拼著被他下毒也想殺了他,可惜最後只重傷了丑夫,主子身上的毒就是丑夫下的。」
原來是這樣。
崇螢手指微頓,她就說那日的丑夫似乎沒有她想像中厲害,似乎受了傷,原來也是蕭燼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