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燼只當沒看見,平靜地說:「儘快製作足夠的解藥,不日我們將離開這裡。」
「離開?」
祿枉怔了怔,有點沒明白蕭燼說的「我們」是指誰。
「都,都走嗎?」
「都走。」
祿枉有些猶豫:「可是我們留在這裡,本就是為了幫出去的人製作解藥,如果我們也走了,那萬一他們再有需要……」
「所以我讓你儘快製作足夠的解藥。」
蕭燼打斷他的話,淡淡道:「祿枉長老,其實我並不是非要帶上你們幾個一起離開不可,我完全可以自己走,將你們留在這裡。」
「可是你甘心嗎?」
他望著祿枉那雙紅瞳,深邃的瞳孔像是能望穿他內心的欲望:「你甘心只有祿茂他們出人頭地,而你只能一輩子留在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裡,明明已經成為了最成功的毒人,但卻直到死去也不為人知嗎?」
祿枉一僵,咬了咬牙沒說話。
是,他不甘心。
同樣是建功立業,他能比祿茂做得更多,可偏偏……
「再者說,我並不覺得我們需要那麼漫長的時間,所以你只需要帶上足夠月余的解藥便足夠了,一個月後,若是大事未成,你再派人回來製作解藥也來得及,如何?」
這確實是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。
祿枉終是點點頭答應下來。
「好了,事情不少,你速速去辦。」蕭燼擺擺手,示意他可以退下了。
祿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蕭燼,轉身離開。
當晚,三木和晏瞳等人便開始大肆採摘起了藥田的草藥,並開始連夜製作解藥。
「長老,真的要這麼做嗎?」
祭壇上,跟在祿枉身邊的男人遲疑地問:「您之前不是說這個人有些奇怪,他體內的毒也怪得很,說不定不是我們的主子嗎?那為什麼還要聽他的?」
祿枉冷冷一笑,虔誠地跪在祭壇前面磕了個頭,才轉身拍拍男人的肩膀道:「阿力,我不是聽他的,我是聽從上天的旨意。」
叫阿力的男人怔了怔,目光複雜地看向祭壇:「您是說很早以前算的那一卦?」
「不錯。」
祿枉指著祭壇道:「上天曾降下指示,亂世之際,走進離村來的人會帶領我們走向新的未來,只要他能做到,那麼不管他是誰,他都只能是晏離。」
阿力欲言又止,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,但現在村子裡只有他們幾個人,他們似乎也沒有那麼多選擇了。
「那……需要告誡晏瞳和三木一聲嗎?他們一直將那人當成真正的主子看待,要不要讓他們防備一點?」
「不需要。」
祿枉嗤了聲:「你覺得他們倆有那個腦子嗎?說了反而麻煩,反正目前沒什麼事,他們就這樣也沒關係。」
阿力想到晏瞳和三木一根筋的樣子,到底還是點了點頭。
……
同樣的夜晚,蕭燼靠坐在床榻上,微閉著的雙眼可以看出眼皮在緩緩轉動。
他在思考,如何才能利用手中有的牌,和崇螢打出最好的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