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仲不信,一邊讓人再去找大夫,一邊讓這大夫開藥:「本官命令你立刻開藥!再開不出來本官要你腦袋!」
「爹爹……」
花琳琅迷迷糊糊睜開眼,朝花仲伸出手。
「琳琅!」
花仲伸手握住女兒的手,沿著床邊坐下,擔憂地看著她:「怎麼回事?啊?怎麼病成這樣也不跟爹爹說?」
花琳琅看了眼跪在那兒的大夫,有氣無力道:「爹爹,別怪他,放他走吧。」
「不行!」
花仲想也不想拒絕:「你哥也不知道去哪兒了,放他走了誰給你看病?」
花琳琅深吸口氣,只覺得喉嚨又癢又腥,她歪著頭嘴角溢出血絲,嚇得花仲立刻叫大夫:「快給她用藥啊!」
大夫走上前,把了把脈道:「大人,令千金受不得刺激,越刺激病情越重,您千萬別再逆著她說了啊。」
花仲愣了愣,就聽見花琳琅在那兒說:「放他走。」
花仲咬牙,瞪了眼那個沒用的大夫:「沒聽見她說話嗎?滾!」
大夫立刻告退,半點都不敢停,生怕再被留下。
花仲這才轉頭看向花琳琅:「好了,我已經放他走了,你不要動氣,大夫說你是憂思過重,你說你小小年紀,整天到底有什麼好憂的?」
「有什麼好憂的?」
花琳琅苦笑:「爹爹不知道嗎?我憂思百姓安危啊。」
花仲臉色微變。
「我身為丞相之女,享受最好的待遇,卻沒能力守護百姓。」
花琳琅虛虛握著拳:「我明知道下毒害百姓的人渣就在宮裡,可我什麼都做不了,我和惡人為伍,任由他們殘害百姓,我是兇手!」
「胡說!」
花仲皺緊眉:「離村的人做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
「怎麼沒有?見死不救就是兇手!」
花琳琅眼角溢出了眼淚:「我殺了百姓,也殺了符央央。」
符央央?
花仲怔了怔,這才想起似乎這幾日花琳琅總去皇子府找符央央。
他沉聲道:「原來你是為這件事,那我可以告訴你,符央央的屍體沒有被發現,而且看符家的態度,她八成是沒死,你可以放心了。」
「你錯了。」
花琳琅轉過頭,直直望著花仲:「爹,你錯了,符央央她死了。」
「就好像當年得知要嫁給蕭方的時候,我也以為我已經死了。」
花琳琅這句話讓花仲心中一沉,他還以為那件事早就過去了,卻沒想到花琳琅會將符央央受苦的原因攬在她自己身上。
「她的事跟你沒關係。」
「有關係啊。」
花琳琅流著淚道:「螢兒當日救我,說不需要我任何報答,只要來日有同為女子者受難,我可以挺身而出,可我沒做到,我任由她被蕭方欺負,我什麼都不能做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