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來兩人的關係中，她都處在上位，要在一起，要分開，要他，不要他……都是她說了算，他一直尊重她的選擇，並等待她的選擇。
他何嘗不知道她心中怒氣未消，正是因為知道，所以每一次靠近都小心翼翼，所以才會一次次確定她的答案，生怕他還不被允許走近她。
崇螢抿了抿唇，如果沒有這一次的生離死別，她或許真的會這麼做，可……
她差點徹底失去他。
和這比起來，沒有什麼不能放下的。
頂多……回頭多揍他幾次解解氣好了。
崇螢低著頭，小聲道：「明天，晚上。」
四個字，答應了去找他，也等同於再度允許了他的靠近。
蕭燼欣喜若狂，抱緊她貼住她的耳：「螢兒，謝謝你，謝謝你……」
崇螢聽著他的心跳，咬了咬唇道：「別高興得太早，好好想想怎麼跟我解釋，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。」
「嗯，我知道，我保證向組織坦白，絕不再犯。」
蕭燼下巴抵著她的脖頸，不舍地輕輕啄了一下，又一下。
「說好了，明晚去找我，我住在院子裡最東的房間，很好找的。」
他一句一句叮囑著，生怕崇螢忘記似的。
脖頸被他親得有點癢，崇螢紅著臉推了他一下：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黏糊糊了，趕緊走吧。」
蕭燼再細細看她一眼，這才點了點頭：「那我走了，你路上小心些。」
說罷剛走兩步，又停下回頭：「對了，給你的東西是……」
「哎呀我知道，不用你廢話，趕緊走吧你！」崇螢又羞又惱地催他。
蕭燼笑了下，大手摸摸她的頭髮，忽然歪頭靠近她耳邊，低語道：「明晚，我等你。」
低語聲還響徹在耳側，人影卻已經不見了。
崇螢望著遠去的黑影，捂著臉咬了咬唇，嘟囔了聲：「狗男人……」
她回頭看了眼蕩漾的湖水，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那湖水一樣，平靜中帶著點小小的喜悅和期待。
崇螢運起輕功往城裡飛去，直到飛出半里，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來。
「我以前有說過『向組織坦白』這種現代感十足的話麼……」
回去的路上，崇螢心情極好。
好像一直吊在半空的心終於踏實落在了實地似的，再也不會飄飄蕩蕩不靠岸了。
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崇螢回到住處，見到早她一步回來的花星樓和蘭檀。
剛一看見她，蘭檀就眯起了眼睛：「喲，看起來你心情不錯啊。」
崇螢一頓，眼神有點飄：「有，有嗎……」
她少有的心虛，不敢面對兩人質問的眼神，於是走到旁邊裝作口渴倒茶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