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棲北反倒心軟了,趕緊拉著薄行懨,“他也挺無辜的……”
“無辜?”薄行懨冷笑,“不出門就沒這種事情,我手下的人也無辜,他們今日也因此受了傷!”
在這坐著站著的誰不無辜?暗夜殺人哪管無辜不無辜?
付天明被扔回凳子上,破布娃娃一樣癱著,再沒動過。
薄行懨的動靜不小,卻急診室沒人看他們。
這是救命的地方,容不得半點疏忽。
醫生很快來給付天明檢查了身體,沒什麼大礙,消毒包紮完就可以出院。
“…我不能離開安寧。”他聲音小了很多,似是嘟囔著說。
陸清歡瞥他,“我們可不敢把你留下。”
今天是陸棲北掛彩,明天又是誰?萬一鬧出人命怎麼辦?
陸清歡深覺陸棲東的做法很對。
付天明被折斷了傲骨似的,在陸清歡面前低下頭顱,緩緩地,聲音極輕地祈求道:“求你,讓我留下來。”
薄行懨抬手看了眼表,話是對著陸清歡說的:“交給我。”
“方炎,把他送去城郊的莊園,加派人手盯著——”他話音急停,轉頭看向付天明。
“再有今天的事情發生,任他尋死,不必保全。”
總歸是留在安寧了,陸清歡察覺付天明的總算放心了。
薄行懨的目光重又落在陸清歡身上,“一起去吧。”
當街傷人非同小可,現場也有人拍了視頻上傳到網上,付天明和陸棲北這兩個當事人按規定也被請到警察局做筆錄。
有薄行懨在,付天明老實了很多,一路上也再沒鬧什麼事情。
“我們見見行兇者。”陸清歡和警察商量。
直覺告訴她,這事情絕對不簡單。
“注意離他遠點,這人精神不太對勁。”警察叮囑完就關門出去了。
陸棲北一看到行兇者就咬緊了牙關,低聲罵了一句。
他也是傷人案的受害人。
這麼一鬧,連帶著陸家也被牽扯進去。
媒體都等著陸家的回應,又是不少麻煩事。
小小的房間裡充斥著濃郁的酒氣,被手銬束縛的男人不耐煩地抬起頭,“我說了,我就是喝醉了酒,做了些出格的事,你們再問也都是這個答案!”
他的筆錄陸清歡看過了,從始至終都咬定了自己是醉酒傷人。
完全沒有要認錯的意思。
“放屁,街上那麼多人你就衝著我們倆來,怎麼就找的那麼准?”陸棲北指著男人的鼻子罵。
他這次純屬無妄之災,憋了一肚子火氣,被男人這兩句話點燃了。
男人凌亂的頭髮遮著眼睛,陰鬱地盯著陸棲北看了一會兒。
“誰讓你們點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