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先生是長輩，陸清歡也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。
“沈伯父說的是，不過我也想著兩家合作就該及時互通有無，否則容易鬧出麻煩來。”
陸清歡話也說的委婉，和沈老爺子有來有回，誰也不讓著。
“沈家調派來的幾個設計師我也看過簡歷，對於他們的履歷我還是很滿意的。昨天他們交上來的設計稿也都很不錯，不過我很想知道，沈小姐為什麼未經我們允許的情況下辭退已經敲定的設計師。”陸清歡輕緩地說，還打開了周陽的設計稿放在他們面前。
這批人也算是國內設計界新生代的佼佼者了，能力自然是無可挑剔的。
陸清歡更想聽聽沈家是如何解釋的。
“大哥!你們來了怎麼不告訴我，要不是外面的人說，我還不知道呢。”
談話忽然被打斷，沈芙雲一臉驚喜地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沈昌寧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，“我妹妹到別的公司上班，還不准我來看看了?不看看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受委屈?”
說者無心，聽者有意。陸清歡手指微動，隱約覺察他是在內涵自己刁難沈芙雲了。
但她裝不知道。
沈芙雲也順勢看著設計稿，笑吟吟的，“我覺得她的設計不符合我們的理念，而且能力欠佳，所以讓她走人了。”
“難道不可以嗎?”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裡寫著無辜。
“當然可以了。”沈昌寧可謂無所不應，沈芙雲說什麼就是什麼。
沈芙雲滿意地笑了笑，又抱著沈老先生的胳膊撒嬌，走前還挑釁地向著陸清歡遞來一個眼神。
會議室的門緩緩關上，安靜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“如果就因為這種事情特地請我們過來，陸大小姐實在是小題大做了吧?”沈昌寧語氣不善。
“這是昨天同期交上來的稿子，周陽已經算是他們中最完善的了。即使說能力不濟，也不該是她。”陸清歡也別有用意，眼神始終在沈芙雲的作品上盯著。
用這樣的理由辭退人，是對周陽的不尊重。
“如果她只是為了和我置氣，也不該連累無辜之人。覺得我的要求過於嚴苛也可以向我大哥提出換負責人。我想我大哥還不至於寵溺我到願意放棄陸氏的既得利益。”
在商言商，把私人感情牽扯到工作中來是十分愚蠢的行為。
沈昌寧不說話了，沈老爺子又笑了一聲。
“你這小丫頭，還真是和你大哥一樣，一出口就能把人氣個半死。”
“咱們是談合作的，何必這麼兵戎相見?有話都好好說，別傷了和氣。”
沈老爺子一開口就能聽出是馳騁沙場的老江湖。
這番話當真是滴水不漏。
“據我所知，沈芙雲在出國之前性子還是很溫和的。怎麼出去呆了一段時間就像變了一個人?”
陸清歡自以為自己說的足夠明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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