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獸在前，誰會不害怕?
“我剛才是覺得自己快死了，所以才會那樣說的，安安你相信哥哥。”陸光霽似是十分悲痛，伸手還要來拉陸縈安，讓她躲了過去。
事已至此，沒什麼好說的了。
薄行懨手捏紙巾幫陸清歡捂著鼻子，車裡的味道實在不大好聞。
陸光霽又羞又臊，但更多的是憤怒。
無處發泄的憤怒讓他臉都漲紅了，咬著牙關把鍋甩到了陸清歡身上，“你敢耍我?”
陸清歡搖了搖頭，“這怎麼能叫耍呢?兵不厭詐你沒聽說過?”
她又伸出手一指陸縈安，“難道是我讓你逼你妹妹替你去?”
陸清歡也不說自己沒錯，但她充其量就是騙了陸光霽一下，後面的話可都是陸光霽自己說出來的。
能怨誰怪誰?
“剛才你那位主上可沒出來救你。”陸清歡抱著看熱鬧的心拱火，“不會是拋棄你了吧?”
說這話的時候陸清歡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在沈家的那些年。
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孩，逢年過節的時候免不了親戚鄰居間的串門和客套。
總有人看她還是個孩子，哄著她說“你爸媽不要你了”。
他們大概就是想看著孩子哭得不可收拾，欣賞那種慌亂的表情，時隔多年，陸清歡頭一次和那些人產生了共鳴。
她惡趣味的欣賞著被自己一句話說得如無頭蒼蠅一樣的陸光霽。
別說，這感覺還真不錯。
“放他下去吧。”陸清歡輕飄飄扔了一句話，薄行懨一隻手拉開車門，陸光霽幾乎是逃一樣地跑下了車。
陸清歡才看向陸縈安，“他找你還是要東西吧?”
一天拿不到那份合同，陸光霽一天無法安心。
話音剛落，陸清歡嫌棄地抬起腳躲開地上肆意流淌的淺黃色液體，“車髒了。”
薄行懨拿了一沓紙巾放在她腳底，阻隔了液體的蔓延，輕聲道：“換輛車就好了。”
“你不走?”陸清歡挑眉看向陸縈安，她還坐著不動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陸縈安沒動作，“我有話想和你說。”
這話陸縈安說的非常猶豫，帶著點瞻前顧後的意思，陸清歡卻一下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。
陸清歡沒替她說話，而是等著她自己開口。
過了許久，陸縈安才開口，“我答應了。”
陸清歡挑了挑眉，“答應什麼了?你不說清楚點，我怎麼知道你的意思?”
“答應和謝雲鶴合作，幫她。”
陸清歡糾正陸縈安，“你這不是在幫任何人，是在幫你自己。”
“想要擺脫陸光霽帶來的陰影的是你，你現在是在自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