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輕從文熙手中抽走刀，陸清歡坐在了陸光霽身邊，拎起他的手。
“不要——”文熙的聲音瞬間劃破安靜的空氣，震的人耳膜跟著抖了抖，被這尖銳的聲音刺激的忍不住皺眉。
陸清歡心無旁騖，伸手輕輕在陸光霽胳膊劃了一下。
這一下陸清歡不是為了要他的命，因此劃拉的極輕極淺，並沒有傷到陸光霽的大血管。
血珠子順著陸光霽的胳膊流了下來，在純白的襯衫上留下滴滴點點的血跡。
像雪地里的梅花一樣好看。
但更值得人關注的是陸光霽手上的傷口。
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，陸清歡毫不懷疑，要是能用顯微鏡看，可以看到陸光霽皮肉癒合的過程。
不到十秒鐘時間，陸光霽的胳膊光滑如初，若不是血珠，誰也不會信，這人剛才被人劃了一刀。
“看到了嗎?”
“這不是小說，不是電視劇，就發生在我面前，你兒子已經不是你兒子了。”
從被暗夜帶走的那一刻，陸光霽就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。
決定權永遠都在暗夜手上。
“你昨晚不是給他喝了血?為什麼你沒事他有事?”
陸清歡很無奈地搖頭，“就像你昨天晚上所懷疑的一樣，這個辦法只是我臨時想出來的，我沒有辦法保證他一定會沒事。”
或許這就是命吧，陸光霽命里就該有這一劫。
眼睜睜看著文熙眼中最後一絲光芒漸漸黯淡，心中的信念隨之坍塌，這個過程也不過幾秒。
她也如行屍走肉一般了。
“他是死了嗎?”十分艱難的問出這句話，文熙並不想承認。
“你可以理解為是變成了活死人，他從今往後不會有任何思想感情，不過他依然是你兒子。”
秉承著人道主義，陸清歡還安慰了文熙一句。
“讓她過來吧。”
情緒的大廈坍塌後，文熙整個人都沉寂了，她默不作聲攙起了高大的陸光霽，一腳深一腳淺的帶著他往外面走去。
直到他們打開門離開，陸清歡收回目光，極快地整理好心情。
有暗夜這個大敵在前，他們沒有太多時間，我已經發生的事情悲傷。
最重要的是還要面臨更多挑戰。
“……我覺得現在最主要的是離開桃花塢，萬一清清什麼時候發燒…”陸棲北不太合時宜地提出這個猜想，讓其他幾個人如刀如劍般的眼神扎了個對穿。
陸棲南更是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下，“你這烏鴉嘴，怎麼不知道想點好的?”
“就是，我看應該讓大哥好好修理一下他，都不知道避讖!”陸棲妄也狠狠譴責陸棲北。
陸清歡支著腦袋，作為當事人，倒是毫無所謂的在邊上看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