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裡，好像無論什麼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，我最討厭你這副樣子。”
“你有什麼可傲氣的?不過是在外流落了幾年，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，取代我?”
沈芙雲恨的牙根都痒痒了，她苦心經營了那麼久，只需要陸清歡一回來就可以輕易毀掉。
憑什麼?
“我從來都沒想過取代你，不是你要取代我嗎?”陸清歡淡聲道。
“我苦心鑽研，每天一睜開眼，都想著該怎麼討好陸家人，我天天賠著笑，好不容易才換來他們都把我當成自家人，就因為你和他們有些血緣關係，我就可以被輕易拋棄。”
“拋棄?”陸清歡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，她似笑非笑，盯著沈芙雲看，“難道不是因為你處處使壞，滿心都在想著該怎麼把我趕出陸家，又做了許多讓人無法容忍的錯事，鬧的爸媽不得不捨棄你?”
陸清歡大概明白了，這世上的壞人為什麼都能如此純粹。
因為他們打心眼兒里從來沒覺得自己做的是壞事，他們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邏輯，按照這套邏輯，他們所做的是再稀鬆平常的事情。
就像是沈芙雲，直到現在，他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甚至還在埋怨其他人對不住她。
這才是真正的笑話，讓人聽了貽笑大方。
“我暫且答應你，不過你這些條件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兌現的，你也得拿出誠意來。”陸清歡也懶得和沈芙雲再多費口舌，勉強應下。
沈芙雲志得意滿的笑，“這就對了，做生意就是要乾脆利落一些，總是舉棋不定能有什麼大出息?”
“不過，你別真以為靠著我就能扳倒暗夜。”
沈芙雲也並沒有全然投靠陸清歡，她只是給自己上了一層雙保險。
這樣一來，即使有一天暗夜東窗事發，被一網打盡，她也有辦法翻身。
“說風涼話有用的話，你應該是世界第一。”陸清歡也冷嘲道。
“那你可小心點兒吧，你們身邊都是主上的耳目，咱們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。”
沈芙雲慢條斯理起身，平視著陸清歡。
“我當然希望你能贏，畢竟比起暗夜，我在你這兒得到的好處更多。”
“有重要的事情，我會想辦法通知你，但別做的太明顯，你害了我對你也沒好處。”
語重心長地說完，沈芙雲打了個哈欠，聲音微微拔高：“送客。”
從蘇梧家裡出來，陸清歡站了許久。
沈芙雲的話說的意味深長，陸清歡不是聽不出來。
暗夜的耳目眾多，陸清歡也知道，但又總覺得沈芙雲話裡有話。
更像是在等著看熱鬧。
她究竟知道什麼?陸清歡眸色暗沉，盯著緊閉的大門看了許久才扭頭離開。
和沈芙雲的這樁合作談成，陸清歡反而覺得更沉重了。
沈芙雲巴不得看著她死，即便是她給來的信息，陸清歡也不能全然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