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他們私下裡把證據都找齊，警察那邊定罪還要走流程，浪費時間才是最主要的。
陸清歡輕輕點頭，“我們都在家等你回來。”
陸清歡知道陸棲東做好了決定，別人無法撼動半分，倒不如讓他安心出去，也算彌補他少年時的遺憾。
“我才是個最大的傻子。我竟然引狼入室，那麼多年都沒發現。我竟然還把帶走我們孩子的人好端端放走了，還給了她錢遠走高飛!”
季芍越想越後悔，哭的肝腸欲斷，陸行止拍著背安慰她，“別說你了，咱們家有誰發現她不對勁?平時這幾個孩子不也一口一個汪姨的喊著。”
“再說了，從老大小時候他就來了，咱們家老五都長那麼大了，誰能想到她會抱走清清?”
人的信任都是不斷累積的。朝夕相處十餘年，在出事的時候，誰會懷疑到像家人一樣信賴的人身上?
“…我太傻了，我那時候還想著在安寧市給汪淑芬找個對象，她也可以一直在咱們家工打作，幾個孩子有她照顧，我最放心了。”
季芍越說越急，也越說越氣，一張白皙的臉漲紅，眼睛圓瞪著。
“夫人先生，我對陸家可是忠心耿耿，從來都沒做過損壞陸家利益的事情，你們可千萬不要因為那個天殺的小人遷怒到我身上呀!”汪淑芬走之後，新來的王姨就接替了她的位置。
到底有多年相處的情分在，家裡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，也很是信任。
陸行止嘆了一聲氣，“王姐，你別擔心，我們家都是明事理的人。”
“汪淑芬犯的錯怎麼都不會遷怒到你身上，今天家裡太亂了，你先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。”
王姨稍稍鬆了口氣，趕緊穿上圍裙走進廚房，“大家都還沒吃飯呢，我給大家準備了午飯再走。”
“中午包的餃子還有一些，剩下的我再下點面。”季芍抬眼看著王姨，稍稍有些恍惚。
如今的世界跟當年已經截然不同，不會再有人如此放肆的從醫院抱走孩子，也不會有人跟她們一樣被人害得不得團聚。
想到這兒，季芍一滴眼淚流下來，“清清命苦…命苦啊。”
陸棲北看了也不忍心，抬手抹掉了眼角的眼淚，“媽，現在咱們不是過得挺好的，就別說這個了。清清也好端端在你面前站著呢，那汪淑芬雖然是小人，可咱家就是命好!”
眼看著季芍的心情又要再次跌落谷底，陸行止趕緊拉著她上了樓。
陸清歡抬腳，腿上如同灌了鉛一般往外走。
“清清，王姨做了飯，你要幹什麼去?可千萬別想不開!”陸棲北看陸清歡的狀態不太對，沒敢上手，遠遠在後面叫著。
陸清歡頭也不回，輕輕抬起手擺了擺，“我出去散散心，放心吧，到點我就回來了!”
漫無目的走在安寧市的大街上，一天之內陸清歡的心情如坐了過山車一般。
她打了車，重新回到曾經和師父住過的地方。
陸清歡已經太久沒來過這裡，她總是害怕觸碰到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