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烏睫輕動,垂首輕聲:「傅大小姐也不是存心求死,只是被病症嚇怕了,想必有太子殿下多多安慰,她定能解開心結。」
蕭玄恪含笑看了身旁的傅雲秋一眼,沒有懷疑沈定珠說的話。
還看著傅雲秋,低聲說:「你看,大家都這麼說,不管什麼病,慢慢養,總能好。」
傅雲秋笑容更加飽滿溫和:「太子殿下說的是,還好有沈姑娘,我現在身體已經大好了。」
「方才那條蛇倒是真的兇險,沈姑娘怎麼獨身一人行走在林中,多危險呀,殿下,咱們帶上她吧。」
蕭玄恪頓時點頭,看向沈定珠:「也好,不過你怎麼沒跟著五弟一起?」
沈定珠長睫垂了垂:「民女的馬術不算精湛,故而跑得慢了,跟丟了王爺,不過能跟著太子殿下和傅大小姐,想來找王爺也會方便些。」
說著,她翻身上馬,跟在太子與傅雲秋的身後。
觀察了一會,沈定珠發現傅雲秋非常有本事,三言兩語就能哄得蕭玄恪朗笑不斷。
再加上傅雲秋時不時輕輕碰一下他的手掌,太子根本無心好好狩獵,一心要與傅雲秋緊緊相依。
沈定珠覺得自己的存在實在有些多餘,便跟那些輕騎護衛一樣,低頭不語,儘量融入這周圍的樹林。
但傅雲秋顯然不想放過她。
偶爾太子獵得一隻麻雀或是一隻野兔,她必定喚沈定珠去拿。
「沈姑娘,你別介意,這些都是小物件,怕那些護衛手重撕壞了皮毛,才讓你幫忙,你應該不會生氣吧?」
見傅雲秋笑語盈盈,背後的太子正眯眸淡笑,很是縱容她的模樣,沈定珠微微一笑:「當然不會。」
於是,從這件事開始,太子便有意識地使喚沈定珠,以此來討傅雲秋的歡心。
仿佛他對沈定珠表現出來有多麼不在意,就能讓傅雲秋心中增加多少成就感一樣。
沈定珠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,可現在,礙於身份,被欺負了也只能咬牙忍著。
期間,太子和傅雲秋策馬經過一處小溪,還刻意用馬鞭將水抽起玩鬧,傅雲秋當然沒事,但那溪水卻濺了沈定珠半身。
「沈姑娘,無妨吧?孤沒留意到你。」
「民女沒事。」沈定珠眼底一片霜冷,但面上依舊神色如常。
她掏出帕子,順著額頭往下,擦去盈墜的水珠。
衣裙半濕濡地貼在她姣好的身軀上,太子原本笑著看熱鬧的表情,漸漸地,眼神變得幽深起來。
傅雲秋不動聲色地趕馬到他跟前,擋住了太子看沈定珠的目光:「太子殿下,天陰下來了,咱們去那邊再轉轉,就回去吧,好不好?您也不能太累了。」
太子回過神,又看了看正在拿帕子擦脖子的沈定珠一眼,這才道:「好。」
沈定珠心中已經被嬌怒填滿,卻礙於對方是太子,一腔怒火無處發泄。
對方若是再來惹她,她一定會想辦法報復回去!
好在,太子像是倦了,不再拿她取樂,只跟傅雲秋有一句沒一句的談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