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醫剛要走,沈定珠趕在蕭琅炎之前,關懷詢問:「太醫大人,請問傅大小姐身子如何了?」
「傅大小姐只是那日受驚後感染了寒症,卻一直拖著沒有診脈,所以才昏厥過去,眼下已經無事了。」
跟太醫告辭,沈定珠與蕭琅炎來到門口。
意外的是,太子和傅夫人的身影,都在內里。
沈定珠聽見傅夫人啜泣聲傳來:「秋兒,你這個傻孩子,原來那天淋雨回來就病了,怎麼也不說?」
傅雲秋虛弱地靠在榻上,一頭青絲落在瘦弱的肩頭,她掩帕咳嗽兩聲。
「我實在不想給大家添麻煩了。」
她說著,看向站在榻邊的太子:「殿下,您走吧,臣女不能過了病氣給您。」
蕭玄恪目光沉黑,語氣卻是炙熱的:「雲秋,不用跟孤這麼生分見外,你病了,也是孤最掛懷的事。」
「既然太醫開了藥,你就好好服用,待你好了,孤再帶你去賞秋。」
傅雲秋秀美的面上浮出一抹羞赧,她微微垂首:「多謝太子殿下。」
蕭玄恪對傅夫人道:「孤還有事,就不多留了。」
傅夫人連忙站起來:「臣婦送送殿下。」
「不用,留步吧。」蕭玄恪說完,已經轉身走到門口,一抬頭,發現蕭琅炎和沈定珠立在門外。
他瞧見沈定珠時,眼底划過一抹亮色。
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裙,雪膚紅唇,眼眸如兩汪黑水,這會兒唇邊綻放著一抹莞爾。
立在門外的樣子,就像一朵秋日中的嫩黃花蕊。
傅夫人很詫異,目光從蕭琅炎那兒,移到了沈定珠臉上。
沈定珠主動道:「聽說傅大小姐病了,我心裡擔心,那日我們一同困在雨林中,傅大小姐屢次照顧妾,所以說什麼都要來瞧一眼。」
蕭琅炎則對太子頷首:「皇兄也在?」
蕭玄恪淡笑:「正要走,你們去看吧,雲秋這會剛服了藥。」
然而,他說著要走,目光卻重新落在沈定珠身上,腳步不挪半寸,只擋著她面前。
蕭琅炎只當做沒看見,伸手拉住沈定珠的細腕,從太子旁邊入內。
傅雲秋輕咳兩聲,目光柔柔:「王爺,沈姑娘,難為你們來看我,實在添麻煩了。」
傅夫人上了茶,卻只有一杯,給了蕭琅炎。
沈定珠面不改色,依舊笑容盈盈:「哪兒能不來呢,傅大小姐生著病,還要去祈福化災,這樣的誠心是得來看看的。」
她的話,讓傅雲秋的溫柔神情僵了僵,須臾,傅雲秋才輕笑:「沈姑娘真會說話。」
蕭琅炎在旁邊,一直抿著薄唇不開口。
沈定珠猜測,她在旁邊,他應該不便跟傅雲秋說私密話。
而傅雲秋也時不時朝蕭琅炎投去一個欲言又止的眼神,由此可見,沈定珠確實是多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