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雲秋眼中神情變幻,岑太醫悄無聲息地告退,她眼中閃爍不定。
蕭琅炎看來,心裡終究還是有她的。
面上再怎麼無情,總歸是對她狠不下心,如此,她就沒有輸!
初五。
蕭琅炎忙得一次都沒有回過王府。
沈定珠倒是過得安逸,只是心裡一直惦記著太子那邊的動向。
前院跑腿的帶回來一個消息,趙夫人在如燕那一鬧,不知怎的出了人命。
沈定珠的姨夫趙壽望,被朝廷判定為德行有失,御史台聯奏四本檢舉。
不過兩日,趙壽望便被降職,貶去千里之外的幽州了。
於沈定珠來說,是個不錯的消息。
初五過後第二天,蘇問畫便又派人找上了門。
不過,這次她是偷偷的,沈定珠走到門口時,才發現,蘇問畫的馬車,都遮了罩子。
跟她往常那等張揚的個性截然不同。
沈定珠本不想見她,但猜測,說不定蘇問畫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待坐進馬車裡的時候,沈定珠微微一驚。
她看著旁邊的人兒:「你怎麼渾身上下都包裹得這麼嚴實?」
眼前的蘇問畫,只露著一雙眼睛,身上披著厚重的大氅不說,還戴著兜帽和面紗,生怕被人看見一樣。
蘇問畫抱怨的聲音從面紗後傳來:「今時不同往日,我即將做太子女官,跟你再來往,總歸是會惹惱皇后,故而得小心些。」
沈定珠一雙美眸,泛出驚訝的黑亮,一張俏白的面孔,透著好奇。
「你成了太子女官?怎麼回事?」
蘇問畫將那夜的經過,告訴了沈定珠,也沒有隱瞞假孕之事。
沈定珠聽得心驚肉跳。
她還以為蘇問畫說說而已,太子不可能那麼容易上鉤,可沒想到,蘇問畫只去了兩次,就能徹底贏得太子的垂憐。
之前倒是小看她了。
蘇問畫卻不如她之前計劃獲寵時那樣高興。
這會,愁眉苦臉地拉著沈定珠的手:「表姐,我到底該怎麼辦?我根本沒有懷孕,可是,皇后卻信以為真了。」
「她不僅安排我住進東宮,還派了四個宮女,在宮裡亦步亦趨跟著我,這次如果不是我說回家收拾東西,那些人還要跟過來。」
「現在我還能謊稱是只懷孕一個多月,等月份大了,我該怎麼瞞,從哪憑空變出一個孩子?」蘇問畫說著說著,眼圈都紅了。
沈定珠抱著暖爐,嬌美艷麗的面孔浮現出一絲好笑。
「你現在著急了?事已至此,你問我,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呢,太子不管你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