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撐著傘,踏過青石板,手裡抱著一匹裝布的錦盒,冒雨來到城中的絲綢鋪。
「三娘又來了,這次給我帶了什麼好物?」鋪子的掌柜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,面相圓潤,讓人看著就感到親切。
沈定珠將盒子放在桌子上,笑盈盈地打開後,道:「是蜀繡,一共二十丈,這次還想換一百兩,春雲姐,你點一點。」
春掌柜看著她的布,愛不釋手,嘖嘖感慨:「三娘,你的針織手藝,簡直沒得說,堪稱天下第一,咱們江南這邊的繡娘,沒有一個勝得過你。」
「對了,我上次給你說的,馬上臨到新帝生辰,今年是晉國上下舉國同歡,為新帝慶生,我讓你繡一匹九龍飛天的布,你怎麼不繡?」
「憑你的技法,一定能繡的出彩獨特,換個五百兩都不成問題,為什麼還要費工夫繡蜀繡。」
沈定珠柔婉的眼神有些心虛,閃躲兩下,才笑了笑說:「涉及皇家,總怕繡的不好,招來災禍,我想平平安安的才好。」
春掌柜感慨點頭:「你說的也有道理,好,你等著,我這就給你點銀子。」
她將一百兩的銀票給了沈定珠,又問:「怎麼沒見你帶你家澄澄過來?」
「下雨了,她爹不讓她出門,我就乾脆讓相公也留在家裡,教她練字。」她淺淺一笑,絕色芳華。
春掌柜撥弄算盤的動作一頓,抬眼看著她,嘆了口氣。
「三娘啊,你別嫌我多嘴,你那相公,還不如我這鋪子裡的女夥計強壯,看著就像是個病簍子,總讓你賣刺繡養活他,真沒個擔當。」
「你這麼漂亮,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娶到你,又生了澄澄那麼可愛的丫頭,這得是祖墳冒青煙了。」
沈定珠光聽著,卻不往心裡去,只笑笑,說:「春雲姐,那我先走了。」
她抱著空盒子轉身,剛走到門口,就被一個人迎肩撞了一下。
沈定珠急忙抱住盒子,生怕掉在地上,抬眼看去,一個盛氣凌人的女人,二八芳華,跟沈定珠差不多大。
她是陳娥,附近有名的繡娘,一向看沈定珠不順眼。
陳娥叉腰,瞪著眼睛:「蘇三娘,你沒長眼睛?上次我們比刺繡,你贏了我,還嫌不夠出風頭,居然故意撞我?」
說著,她朝身旁強壯的男人撒嬌:「相公,就是這個蘇三娘,明知道我要贏刺繡的彩頭,送給我表妹出嫁,她還非要跟我搶。」
陳娥丈夫看著沈定珠,眼神流連在她那白嫩的胸脯前,語氣卻故作粗聲:「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跟我娘子比試?在這小小的滿芳城,也不打聽打聽我楚二的威名,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欺負?」
沈定珠抱著錦盒,嬌面冷白,眼神更如霜雪,美人身段熟韻,透著飽滿的桃子香。
她冷冷說:「刺繡是公平競爭,能者才贏,你需要頭彩,我當時也需要那一百兩,給我女兒治病。」
陳娥喲了一聲,滿是不屑:「你缺錢呀?缺錢就應該去賣!不要裝的好像多麼清高,明明有家室,還要拋頭露面出來賣繡布,誰不知你那點心思?」
沈定珠抬眸,眼神漆黑地瞪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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