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文給黃氏遞去一個眼神,但黃氏早就怒氣上頭,根本看不明白。
反而,看著楚文如此維護沈定珠,氣得渾身發抖,面目猙獰。
「你敢為了一個狐媚子打我!」黃氏站起身來,想推搡楚文,沒想到,又被自家丈夫推了一個踉蹌。
黃氏氣瘋了,轉而奔至沈定珠面前,就想將她的臉抓爛!
然而,還不等她上手,附近暗衛豁然出現,將黃氏一舉按在積了雨水的泥地上。
「放開我!楚文,你還敢讓人這麼阻攔我,你……你寵妾滅妻!我要告到官府去,革你的職!」黃氏吃了一口濕土,嘴裡不停地叫罵。
看著她狼狽的樣子,沈定珠皺了皺黛眉。
楚文一看,這潑婦娘們他是攔不住了,便轉身,向蕭琅炎跪了下來:「大人,是下官無能,管教不好自己的妻子,下官代她,向您夫人賠罪了!」
夫人?
掙扎中的黃氏一愣,她被按著脖子,只能勉強地抬起頭,看著不遠處的沈定珠。
她穿著上好的絲綢,頭髮間挽著的珍珠,也是頂好的色澤,跟最開始黃氏見到她的時候,判若兩人。
這時,蕭琅炎才慢條斯理開口:「夫人,過來。」
沈定珠有些恍惚,他居然對外宣稱她是他的夫人?
她頓了頓,蕭琅炎便壓眉銳冷:「過來。」
看清他眸中警告的神色,沈定珠提裙走去,蕭琅炎順勢將她摟在懷裡。
這一抱,黃氏猶如五雷轟頂。
她一直磋磨的小賤人,居然是京城派來的巡撫大人的妻子?
「受委屈了沒有?」蕭琅炎撥開她鬢邊的碎發,那耐心溫和詢問的語氣,就像換了個人。
沈定珠卻知道,他越是如此平靜和煦,心中的殺意便更濃。
她搖頭:「委屈倒是沒有,只是,楚夫人說話一向難聽。」
蕭琅炎笑了一下,聲音清冷:「就是說她一直讓你受委屈?好,那就罰,來人,割了這潑婦的舌頭,用狗鏈將她拴起來。」
楚文嚇得面色慘白,不斷磕頭求饒:「大人,大人啊,求您看在下官恭敬的面子上,放了下官的妻子一馬吧。」
「她有眼無珠,不知道這位流落坊間的佳人,就是您的夫人啊,她要是知道,也不敢對您夫人不敬。」
黃氏依舊沒有回過神來,她看著沈定珠,眼神惶恐:「她,她不是那窮書生方隨風的妻子嗎?」
「方隨風?」蕭琅炎把玩著沈定珠的指尖,語氣微妙,「那是我們的奴才。」
沈定珠看他一眼,微微皺了皺眉。
方隨風雖然體弱,也窩囊了點,但是心不壞。
沒想到,只因為她這樣一看,蕭琅炎眸色中的烏黑更甚於方才,他攥緊她的指尖,表達他的不悅。
楚文還在磕頭,求饒不斷:「大人,下官願將所有的銀錢都孝敬給您,只求換來您的饒恕。」
蕭琅炎銳黑的劍眉微揚:「你還有錢?方才不是交代乾淨了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