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琅炎讓心腹人馬將他們都帶來,就是為了給沈定珠證明,她在南州的這幾年,是怎麼將孩子生下來,又是怎麼帶回來的。
「臣妾參見皇上。」沈定珠垂首,姿態嬌柔。
蕭琅炎威嚴清冷的聲音傳來:「免禮,賜座。」
徐壽搬來軟椅,讓沈定珠坐著聽,在場的臣子心中驚訝,金鑾殿上,一品大臣都沒資格落座,而一個貴妃,竟能堂而皇之地與皇上同坐,堪比皇后之尊,可見其寵愛,冠絕六宮。
蕭琅炎冷淡的目光看向方隨風和春雲,如不是為了孩子,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方隨風一眼,否則,真怕忍不住砍他的頭。
事已至此,他耐著性子,聲音難免冷冽:「你們與沈貴妃相識在南州的時候,她是否已有身孕?」
「是。」春雲點點頭,「不僅如此,沈貴妃還與方隨風一起,委託民婦尋找合適的穩婆。」
沈定珠聽到這裡,忽然皺起黛眉:「春雲,你是不是記錯了?我生孩子之前,還沒有認識方隨風。」
春雲沒有抬頭,聲音顯得陌生:「民婦沒有記錯,就是您與方隨風兩人相攜而來,看見您二人感情要好,民婦恭維了一句,方隨風還給予民婦十兩銀子,請民婦好好地找一位靠譜的穩婆。」
方隨風也跟著點頭:「確實如此,沈貴妃娘娘在找到草民的時候,已有身孕一個月,她自稱是富商家裡逃跑出來的小妾,因被主母所不容,所以想在南州暗暗產子,為了避人耳目,故而請草民配合,成為她的假丈夫。」
如果按照方隨風說的時間線,那麼沈定珠就不可能是在蕭琅炎身邊時候懷的身孕。
眾臣頓時眼神莫測,相繼交頭接耳起來。
沈定珠心頭仿佛被榔頭重重地敲擊,她豁然站起身,座後的椅子翻倒,在大殿裡砸出「砰」的響動。
「你們撒謊!」她美眸掀起怒意波瀾,「春雲,方隨風,我待你們如何,天地可鑑,你們為什麼要惡意栽贓陷害我?」
春雲抬起頭,雙眸已經通紅,她看著沈定珠,嘴唇顫顫,說出了一句殘忍的話語:「娘娘確實給過我們銀子,希望我們將此事咽在肚子裡,可您想用旁人的血脈,來充數成公主,民婦不敢為您撒下彌天大謊,只能實話實說了。」
蕭琅炎臉色鐵青,聲音冰冷刺骨:「你們所言句句屬實麼?朕提醒你們,敢撒謊一句,千刀萬剮,倘若死不悔改,全族陪葬。」
春雲重重叩首:「民婦所言屬實,願以項上人頭擔保!」
金鑾殿內,一度混亂起來。
方隨風和春雲剛帶回來的時候,兩人並沒有提到這些,反而在上了金鑾殿以後,突然翻供。
蕭琅炎風暴般的黑壓壓的眼神,掃過在場的臣子。
沈定珠連忙看向他:「皇上,倘若能找到接生的穩婆,她可以為臣妾作證,當初生澄澄的時候,穩婆還說澄澄足月,長得極好,故而臣妾生產困難,流血不止,差點去了半條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