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心裡咯噔一聲,補充了一句:「還想再跟祖宗求一求,讓臣妾容顏不老,永得皇上寵眷。」
蕭琅炎嗤笑起來,薄眸微挑,周身貴氣橫生,他垂眼看著面前的小女人,她粉臉嬌容,眼神閃爍的樣子,像極了每一次心虛的時候。
「朕替你加。」蕭琅炎大筆一揮,將她剛剛說的,都寫了上去。
沈定珠反而慌了,伸手去制止:「夠了夠了,皇上寫的太多了,金紙也要承不下了。」何況倘若晉朝的列祖列宗真的能看見,她該怎麼面對他們。
蕭琅炎卻不顧那些,洋洋灑灑的替她寫下了願望,末了,他自己多添了一句,沈定珠墊腳去看。
竟見他寫:
與皇上,風月常新,伉儷情深。
沈定珠忍不住笑了一下,想到還有別的官員在場,旋即連忙用手捂著唇,抬起明麗的眼眸看著他。
蕭琅炎這才滿意,將金紙遞給小太監,兩人攜手並肩,看著金紙在鼎爐里飛快地化為灰燼。
次日一早,沈定珠起來梳洗,她穿著隆重的貴妃規制的衣裙,然而裙擺竟繡了青鳳與百花。
這件衣服是蕭琅炎安排繡坊司準備的,她穿上才覺得不妥,想要換下來,卻已是來不及。
天氣陰沉,皇祠中檀香渺渺,鐘鼓聲沉沉,猶如暮靄里破開了一絲黃昏,帶著讓人沉浸其中的靜謐。
太常寺卿高唱著祭奠詞,幽幽空明的聲響,迴蕩在森嚴的祠堂中。
蕭琅炎先是代表自己上了一炷香,再代表國祚與黎民百姓上香,最後一炷香,則要與沈定珠同上。
待兩人的香火被禮官送入香壇中時,沈定珠跪下來,正準備與蕭琅炎一起,向列祖列宗磕頭。
奈何她剛剛屈膝,還沒等跪,就被蕭琅炎扶住。
「你退後,朕來跪。」他聲音淡淡凜冽,像是早就準備如此一樣。
沈定珠一怔,她被宮人扶著走去一旁,只見蕭琅炎雙手拱高於眉宇,英俊高大的身形跪在蒲團上,面對列祖列宗。
他說:「兒孫琅炎的妻子沈氏身懷六甲,月份已大,不便下跪含腰,兒孫在此替她磕頭。」
只見蕭琅炎恭敬地叩首,果然將沈定珠的那份也連帶著磕了,沈定珠水眸看著他,心頭忽而砰砰跳的很快。
她眸底動容,猶如春風化雨,細細密密的將她的心托起,好像有一種很柔軟的感覺。
臣子們暗中竊竊私語。
皇上對沈貴妃好的有些過分了,逾越祖宗禮制,歷朝歷代哪裡有這樣的做法?若被史官記下來,豈不是讓後世人恥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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