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什麼?」封靖開口,下頜線緊繃,「蘭妃來欺負過她?」
攝政王一瞧,原來皇上還不知這件事。
他眼中神色暗暗流轉,這個蘭妃,一向是皇帝的擋箭牌,這麼多年,也有過讓攝政王恨得牙痒痒的時候。
若能藉機除掉蘭妃這個礙眼的存在,也是一樁妙事。
頓時,攝政王打定主意,馬上說:「皇上……原來蘭妃娘娘不曾告訴您?哎!真是苦了阿珠,與皇上真心相對,可卻挨了那麼重的一巴掌。」
他使了個眼色給沐夏,沐夏會意,跪下來抹淚。
「是啊,小姐皮膚嬌嫩,何曾挨過那樣狠厲的掌摑,臉頰隆腫不說,還不斷流鼻血,頭暈地站不起來,養了好幾日,否則,今晚也不會起不來,早就來接駕了。」
封靖俊朗的面色陡然沉墜下來。
「朕去看看她。」說著,他挺拔的身影,邁著健步,直奔沈定珠房中。
與此同時,管家已經在後門回完了話,要帶著蕭琅炎等一行喬裝打扮過的商人,前往城中一處隱蔽的住宅。
管家站在馬車外,車內,幾個手下都看著蕭琅炎的眼神,等著他一聲號令。
若是他決定強闖,那麼,他們這群人會馬上動手。
蕭琅炎暗中搖頭,朝門口負責溝通的人遞去一個冰冷的眼神。
那人會意,馬上掀簾,對外面的管家抱怨道:「是王爺請我們千里迢迢進京來的,還說能居在王府里,方便議事,怎麼現在還要我們住去別的地方?」
這幾人都是巨富,管家早有耳聞,王爺有要事委託他們去辦。
故而,這會兒連忙拱手,賠笑說:「王爺正是謹慎起見,才讓我帶著各位大人前往安靜的宅邸,府上現在還有貴客,人多眼雜,很是不便。」
他已經將話說的如此明顯了。
蕭琅炎挑眉,透過半敞的門帘,朝外看去,晦墨的夜色下,攝政王的府邸斗拱飛檐,冷月照耀,被光勾勒出一條條清輝線條。
管家也趁機悄悄地朝馬車裡打量。
這些商人,別說他沒見過,攝政王也沒見過。
據說都是王爺挑出來的,頂好的心腹,為王爺斂財千萬。
本以為都是大腹便便的商賈,可沒想到,管家這一眼,頓時看見坐在馬車內正中央的那個男子,身影高大,因著光線不明朗,只能看見他修長的大掌,食指戴著一枚黑虎玉扳指。
渾身氣度自不必說,富貴中竟透著一種颯冷逼人的貴氣,管家還想多看兩眼,卻沒想到那個男子冷戾的目光掃來,頓時讓管家感到一陣強勢的壓迫感,連忙低下了頭。
蕭琅炎不欲在沒有得到消息的時候動手。
既然已經進來了,暫且住在別處,也不耽誤他尋找沈定珠的下落。
故而,他朝坐在馬車門口的人微微點頭,那人頓時對管家說:「既然如此,真是沒辦法了,王爺考慮的如此周到,那就請管家帶我們去外宅落腳吧,這一路過來,東家們也累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