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靖滿懷歉疚地看著沈定珠:「朕當時聽了聽,沒有當真,因為若晴並非這麼大膽的人,她不會那麼自私的,沒想到她為了朕,當真敢這麼做。」
沈定珠聽的有些驚訝,蘭妃真是好手段。
蕭琅炎一直沒說話,抱臂在旁邊冷冷地看著,目光一寸寸地涼下來,像刀刃一樣閃著寒光。
直到封靖說完最後一句話,他才倏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。
「真不知就憑你這樣單純的城府,怎麼有信心去鬥倒魏茂安那種老奸巨猾的人。」
封靖回眸看向他,像暴躁的狼崽子一樣:「朕怎麼單純了?」
蕭琅炎抱臂,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。
他是別國帝王,封靖的生死,跟他無關,退一步說,封靖若是真的在這場政權的鬥爭中失敗了,對大晉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。
因為,蕭琅炎可以趁亂發兵,讓原本就分裂的長琉國,徹底成為大晉的附屬。
沈定珠卻有些不忍,她輕輕拽了兩下蕭琅炎的衣袖,意有所指道:「上次我以為你被抓了,關心則亂,差點讓別人為難,是封靖明知你入宮的情況下,還將我保了下來,且也隱瞞了你的行蹤。」
言下之意,這個恩情得還。
蕭琅炎微微擰起長眉,銳利的薄眸看向封靖。
少年正昂起脖子,很不服輸的模樣:「姐姐,你無需跟他說這些,傳聞中蕭琅炎心狠手辣,無情無義,朕只盼望著他對你,能十年如一日的好。」
「朕當然會對她好,她是朕的妻!」蕭琅炎冷聲回應。
得到封靖一聲哼。
蕭琅炎看在沈定珠的面子上,沉息抿唇,須臾,他才道:「別以為蘭妃真的就是好人,她陪在你身邊,是因為當時她被送入宮裡,沒有別的選擇。」
封靖面色頓了頓,仍然嘴硬說:「我們都是無依無靠的人,境遇相同,她依靠朕,也是應該的。」
「是麼?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,但你不覺得清涼葉的事情很奇怪麼?」
蕭琅炎的一句問話,讓封靖皺起狐疑的眉頭,看向他。
「朕還是第一次聽說,身體不好會上火,每年都要靠服食清涼葉來消火的病,之前朕聽說,歡合香催情的作用,主要來源於清涼葉,服食久了,可讓人脾氣變得暴躁易怒,氣血逆流,甚至嚴重了,會有致幻的效果。你與其相信自己是真的上火,倒不如懷疑一下身邊的人。」
封靖豁然僵住:「你是說……」
蕭琅炎:「朕說,所謂的上火是別人製造出來的假象,目的是讓你一直服藥,至於誰在你身邊最容易動手,你應該比朕清楚。」
封靖面色漸漸蒼白起來,他也知道蕭琅炎在說誰了。
蘭妃……
「不可能,若晴忠心耿耿,這麼多年,她一直在朕身邊,好幾次都差點為朕丟掉性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