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瞧著他的神色,沒說話,齊靖西道:「這件事你不用管了,我來想辦法,見不了面,我也會派人送信給你。」
說罷,他匆匆離去,顯然也是不想讓周圍的宮女看見,他跟沈定珠密切來往,只怕傳到齊劈山耳朵里。
沈定珠抿了抿唇。
很快,到了齊劈山需要領著沈定珠出宮巡遊的日子。
一大早沈定珠就被宮女們叫起來,簇擁著打扮,盛裝出行。
原本沈定珠都等著出行了,沒想到臨到門口,齊劈山派來的太監匆匆趕來,告知她:「珍妃娘娘,剛剛二皇子替皇上巡查的時候遇刺了,皇上說今日便不出行了,請您在殿中好好休息。」
沈定珠驚訝不已,但心裡卻道,二皇子遇刺的真是好時候。
她正想讓齊劈山懷疑齊靖西呢,竟然這麼快就有人送來了機會。
讓沈定珠沒想到的是,齊劈山的反應,比她想像的還要快,甚至她都沒有推波助瀾,齊劈山就已經查出了眉目。
聽說二皇子遇刺,還真的跟齊靖西有點關係。
但父子三人關起門來罰了一通,具體交流了什麼,沈定珠不得而知,只知道齊靖西被禁足三日,齊劈山似乎對他十分惱怒失望。
這日,老郎中照舊來了,身邊還帶著一個低著頭的隨從。
進門的時候,宮女攔住了,疑惑地打量著身形高大的隨從。
「這位是?」
「是我的隨從,前些日子行醫的時候傷了右手,不便開藥診脈了,於是帶著我的隨從一起來,侯爺知道此事,進宮的時候,也審查過了。」
老郎中說完,宮女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隨從兩眼,見對方有些佝僂著背,臉上好像還有疤痕,鬍子拉碴的,似乎沒什麼可疑的地方,這才放行。
但宮女還是跟在了他們身後。
寬闊的殿宇里,蔓延著清澈的香味,美人懶洋洋地靠在貴妃榻上,閉著眼昏昏欲睡的模樣。
兩個宮女圍在她身邊,一個幫忙捏胳膊,一個幫忙揉腿腳。
沈定珠面色紅潤,半點受苦的模樣也沒有。
聽見腳步聲,她不用睜開眼,就知道是老郎中來了,於是搭在榻沿的玉手晃了兩下。
「老先生,最近我睏倦的厲害,是不是又氣血不足了?」
老郎中道:「小人給娘娘好好地把脈看看,不過最近小人行醫的時候傷了手,今日帶著隨從,也是半個徒弟來給娘娘診脈。」
沈定珠嗯了一聲,毫不在意的樣子。
畢竟許懷松安排的人,她放心。
但,當那隻火熱的大掌,握住她的手腕時,沈定珠渾身一僵,這熟悉的觸感……
她猛然睜開美眸。
老郎中帶來的這位隨從,正半跪在她的腳榻上。
二人四目相對,那樣一雙漆黑凜冽的薄眸,讓沈定珠的叫聲幾乎提到了嗓子眼,生生地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