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條件啊?」
「她這個職級,在這種業務,算上獎金至少得逼近七位數了吧。聽她下屬說,她在信川也有房子。」
盛嘉實的嘴都快撇到胸口了。陳斐到底是給他釋放了什麼信號?人家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她看起來也沒什麼縫啊,怎麼招了這麼個綠頭蒼蠅,還會打算盤,這麼多蒼蠅腳也沒白長。他直犯噁心。
陳斐撥開人群回來了。他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算是打扮了一下,眼角畫了若隱若現的上挑的曲線,看起來兩隻眼睛妖里妖氣的。
周文遠提議要送她回家,她欣然應允。盛嘉實很懂事地表示自己要回一趟公司,就不跟兩位同路了,於是三人兵分兩路,各走各的。
六月的上海正在梅雨季,在路上走一會兒,便覺得頭髮吸滿了水分,用手一搓就能擠出水來。盛嘉實從出生至今都在長江中下游生活,早對每年一度的洗澡季免疫了,今年大約是年紀大了、體質有改變的關係,怎麼都覺得不舒服,走在路上就胸悶氣短。
距離地鐵站還有兩個街口,實在覺得胸口發悶,盛嘉實一屁股坐在街邊的路障石墩上,大口喘氣起來。工作日十點鐘的淮海路依然燈火通明,商場大樓外掛著名牌海報,櫥窗似水晶匣子,他在這欲望的都市裡思考:真希望有輛車開到街上,把周文遠的腿撞斷啊。
忽而又覺得驚悚:為什麼要撞斷周文遠的腿?他是很討厭,但也罪不至此。
一個答案在心裡起起伏伏,被他又按了下去,因為覺得危險。
盛嘉實掏出手機撥號碼。
「你到家了嗎?」
陳斐的聲音聽不出情緒:「到家了。」
醉酒嘔吐之後,大約有一個多月沒有見了。都市人節奏快,三十天就已經等於是下輩子的事了,他隔著前世今生的距離和這個人說話,只覺得兩個人都不怎麼認識對方,陌生得令人尷尬。
「上次弄髒你的毛衣,我拿走乾洗了,下次郵給你。」
「好。」
陳斐剛到家,躺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地應,與人應酬的空虛和疲憊順著四肢爬到頭頂,心裡倒是覺得很平靜,只是在聽筒里聽到他的聲音,猶猶豫豫、像要說什麼又不說的樣子,依然很不舒服。
「你要說什麼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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