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周顧走了,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周俊男報警告她故意傷害,怕鬧大的是周俊男,怕丟人的也是周俊男,她有恃無恐。
至於周俊男會不會把張春燕趕出去,這個很難講,傅周顧也不過是試一試,能趕出去最好,不能她也不會有什麼損失,還能讓周俊男生生氣,沒什麼不好的。
對於這個便宜爺爺,傅周顧簡直噁心到了極點,她終於理解了古代的弒父奪位是怎麼個心路歷程。那可不單單是對權勢的渴望,肯定也有想要保護重要的人,想要不被欺負,還有對自己黑心肝的渣爹的憤怒。
傅周顧到了病房,周遲還在昏睡著,完全沒有甦醒的跡象,摸了摸周遲的額頭,涼絲絲的,沒有再發燒。
傅周顧鬆了口氣,看了一眼輸液瓶,還有小半瓶沒輸完,暫時安全。
一直到液體全部輸完,護士把針拔了,周遲都沒有醒,周俊男也沒有再來,估計是直接走了。
當然,張春燕也沒有來。
輸完液之後,傅周顧就有點困了,她給周遲掖了掖被子,又摸了摸額頭,最後確認了的確沒有再發燒,這才放心地趴在床邊睡了過去。
傅周顧心裡惦記著周遲,又惦記著周早,睡得一點都不踏實,周遲稍微一動她就醒了。
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抬起頭,周遲已經睜開了眼,有點呆愣地看著她,那閃爍著碎光的眼睛,茫然又迷糊,像極了剛出生沒多久,傻裡傻氣的小狐狸。
傅周顧覺得那樣子可愛極了,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周遲亂蓬蓬的頭髮:「還難受嗎?」
周遲眨了下眼,好半天記憶才慢慢回籠,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,那裡平平的涼涼的,完全沒有之前又燙又脹憋得快要爆炸的腫胞。
周遲道:「我這是……分化成功了嗎?」
傅周顧心頭刺痛,面上卻故作輕鬆道:「沒有,醫生說憋回去了,不過不要緊,等個一年半載的還能分化。」
周遲道:「哦。」
周遲掙扎著坐了起來,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強烈的情緒,平靜的讓傅周顧有點擔心。
傅周顧伸手牽起了周遲的手,感覺這樣包著周遲的手,能把自己的安慰傳達過去。
傅周顧道:「我覺得這樣也挺好,分化太影響學習了,尤其剛分化易感期不穩定,打了抑制劑會影響大腦,那幾天都是遲鈍的,萬一剛好撞到高考,那可真是倒大霉了。」
周遲的指尖動了下,抬眸看向傅周顧:「你說……易感期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