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遲喝醉了,力氣卻不小, 掙扎著推開傅周顧, 繼續跟她的褲腿兒作鬥爭。
傅周顧無奈道:「你這是幹嘛?不會是想洗澡吧?今天就算了吧,一天不洗也不要緊, 明天再洗吧。」
周遲抬眸看著她, 濕漉漉的眼眸盈著水, 醉酒的聲音黏黏糊糊的,和平時清亮的嗓音截然不同,天然帶著委屈。
周遲道:「髒……」
傅周顧道:「你髒什麼髒?你都吐我身上了, 髒的是我, 你不髒。」
周遲搖了搖頭, 執拗地非要揪自己的褲子:「臭。」
傅周顧按住周遲的胳膊, 不讓她繼續脫:「臭也不能洗, 剛喝過酒不能洗澡,這點常識你不知道啊?將就一晚上, 等明天再洗,聽話。」
傅周顧也不拽周遲的胳膊了, 兩條胳膊都從周遲腋下穿過,面對面摟著, 打算強行把周遲抱起來。
周遲哪裡肯配合?她掙扎的很厲害,傅周顧越往上用力抱她,她就越用力往下墜,平時就已經夠叛逆了,這喝醉了比平時還要叛逆,都快弄不清到底誰是誰媽了。
就好在周遲細胳膊細腿兒的,傅周顧好歹也是學過8年散打的人,硬是把周遲給抱站了起來。
可是站起來歸站起來,周遲掙扎的依然很厲害,哐的一下,後腰就撞在了洗手台。周遲悶哼了一聲,竟然一句疼也沒喊。
傅周顧趕緊去看周遲的傷處,周遲就穿了件文胸,後背後腰一覽無遺,可以看到撞到的地方明顯紅了一片。
皮膚白的人就是現成,撓一下馬上就起紅印子,磕一下馬上就上色。
傅周顧看著那一大片的紅,心裡有點不是滋味,自己辛辛苦苦來回抱了三趟,小心翼翼的,生怕磕著碰著,誰能想到已經到了家了,還讓周遲嗑成這樣。
傅周顧趕緊上手去揉,還沒揉兩下,周遲就趁機推開了她,踉蹌著靠著牆,又彎腰想去拽她的褲腿,褲腿沒拽掉,人差點一頭栽在地上。
傅周顧嚇的趕緊伸手攬抱住周遲,哄道:「行行行,洗洗洗,但是這會兒不洗,咱晚會兒洗,就晚幾個小時,你睡一覺起來就給你洗,乖,聽話。」
周遲醉得迷迷瞪瞪的,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:「不要,就要現在洗。」
傅周顧猶豫了下,她要強行把周醉鬼抱走也不是不行,可她就怕周醉鬼折騰的太厲害,萬一再磕著碰著,尤其這浴室的門不寬,臥室的門也不寬,強行過去,別說磕著胳膊腿了,磕著腦袋都有可能。
親媽,這可真是她親媽,真會給她出難題。
傅周顧又連哄帶騙的勸了幾句,見周遲油鹽不進,只能嘆了口氣道:「行了,別鬧了,給你洗行了吧,現在就洗。不過咱們這個水不能太熱,也不能洗太久,隨便沖一衝,三分鍾搞定。頭髮就不洗了,你要不同意,那就三分鍾都沒有。」
周遲本來還趴在她的胳膊上,努力往下彎腰,掙扎著去夠自己的褲腿,聽了這話總算安靜了下來,居然真的開始認真的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