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周顧又道:「那要是折壽呢?同屬性排斥可不是鬧著玩的。」
周遲仰望著夜空,月霜如雪,月色下的周遲純白乾淨,連那過於風流的桃花眼都顯得清澈純真,少女漆黑的長髮隨風拂動,美好的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周遲微微勾起唇角,笑意淺淡,語調卻擲地有聲:「折壽就折壽,排斥就打抑制劑,抑制劑不管用就忍著,這也是個脫敏的過程,忍著忍著說不定就不排斥了,不管怎麼樣,總歸是絕對不會分開的。」
說罷,周遲轉眸看向傅周顧,抬手撩起被風吹亂的長髮掛在耳後,灼灼的眼眸流光溢彩:「你呢?你怎麼想?」
「我?」
傅周顧想到了顧星河的18年,想到了顧星河難受得滿頭冷汗還溫柔地沖她噓手指,說這是她們的小秘密,不可以告訴任何人,尤其是媽媽。
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。
傅周顧深吸了口氣,豁然開朗:「我當然也不會放棄咯,好與不好,幸與不幸,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,也許別人會嘲笑咱們自討苦,會覺得咱們活該短命,可咱們每一天過得都是開心的,這不就足夠了?」
周遲嘴角的笑意加深,奶茶杯撞了一下她的頭:「傻了不是?咱倆又不是真的同屬性,至於傅一帆和顧星河,她倆不是屬性不排斥嗎?還是說……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?」
周遲抿唇,眼眸眯窄:「該不會顧星河其實是排斥的吧?」
傅周顧道:「………」
這可不是她說的,是周遲自己猜到的。
周遲也沒逼著傅周顧承認,反正看傅周顧的表情也猜到了,她嘆了口氣,說道:「你既然是從未來過來的,那未來的顧星河幸不幸福?有沒有後悔?」
傅周顧向後靠在椅背,任夜風吹亂髮絲,望著幽幽的夜空說道:「後悔肯定是沒有後悔的,至於幸福……應該是幸福的,如果沒有我添亂的話。」
周遲安撫的伸手搭在傅周顧的手背上,說道:「所以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,只要她們兩個覺得兩個幸福,我們就應該祝福。而且,隨著醫學的發展,說不定未來某一天這個問題就能攻克呢?」
話是這麼說,未來的18年這個難題都沒有攻克,或者說沒有幾個醫學家關注這個問題,她們只會選擇更有經濟價值或者社會意義的選題。
同屬性畢竟是小眾,也不受推崇。
所以就說,要是她學醫就好了。
兩人都沒什麼再說什麼,一起望著夜空,望著湖面,一起吸著奶茶,直到呼嚕呼嚕的干吸聲響起,傅周顧才鬆開自己咬扁的吸管,伸手拿過周遲的空杯,周遲的吸管竟然也咬扁了。
傅周顧噗嗤一聲笑了,周遲看了一眼也跟著笑了。
傅周顧沒起身去扔空杯,先放在了一邊,兩個杯子緊緊挨著,都咬扁了吸管,像是同一個人喝過的似的。
周遲道:「植樹節帶我來這兒就算了,六一兒童節可別再帶我來了。」
傅周顧道:「怎麼了?不喜歡這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