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我們有什麼用?你哥非說自己踢的,但是我們怎麼可能冤枉在他身上?萬一到時候你也給我們來一腳我們才倒霉。”
他身旁站著的幾個人也跟著點頭,看她這一腳把張恆都踢成什麼樣了。
王迎娣嘆了一口氣,沒想到上學第二天就被請了家長。
“校長伯伯,是我踢的他。”
王迎娣的聲音有些沙啞,聽起來像是帶了一點哭腔。
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,小小的腦袋上黑髮柔順的別在耳邊,有幾縷碎發垂在眼前,顯得乖巧又可憐。
校長警告了一眼要有所動作的張媽,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問。
“能告訴伯伯為什麼要踢張恆同學嗎?”
“昨天他們跟我大哥約架,打不過我大哥就想拿我威脅我大哥跪下給他們磕頭道歉。”
王迎娣仰起脖子,把她高領的毛衣往下擼了一截,青紫色的勒痕赫然顯現在眾人眼前。
一干人等的呼吸都不自覺重了兩分。
王迎娣指著脖子說,“昨天他就是這麼勒著我威脅我大哥的,我要是不踢他,我大哥就得受他們的屈辱。”
王迎娣說著說著,眼眶中蓄起了眼淚,飽滿的像一顆顆珍珠,斷了弦似的砸落在地上。
“老師說男兒膝下有黃金,大哥跪天跪地跪父母,怎麼能跪他們?”
白博旭他們此刻看見王迎娣跟昨天完全不一樣的另一面,柔弱,可憐,又無助。
他們後知後覺,昨天的兇悍也是為了保護她哥哥虛張聲勢,說到底她還是個比他們小好幾歲的小妹妹。
白博旭的良心受到了強烈的譴責,膨脹起來的道德感驅使他為王迎娣發聲。
“校長,昨天確實是張恆先勒她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我看見她小臉都紅了,感覺都喘不上氣了。”
“張恆力氣大大家都知道的嘛,她還那么小不點一個,很容易就,就那個啥嘛。”
……
良心痛的不止白博旭一個人。
張恆和張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們,張媽渾身在發抖。
“白公子,張恆是為了你!”
白博旭毫無心理負擔,“我針對的是賀立人,又不是他妹。”
校長拿出手絹給王迎娣擦去眼淚,“伯伯知道了你是為了保護哥哥,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。”
王迎娣點點頭,乖巧地去牽老大的手,老大緊了緊掌心。
王迎娣歪頭沖他俏皮的擠了一下眼睛,她不過就是皮膚嫩了點容易留印而已,看起來嚇唬人而已。
老大心有靈犀的理解到她的意思,不由得吐出一口氣,沒事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