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迎娣越過老大看向他身後的賀國慶,賀國慶手裡還攤著一張帕子。
“老大,發生事一昧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,你得知道你還有個爹。”
老大瞳孔猛地放大,身體僵硬地轉身看賀國慶,“……爹,我可以解決的,只是需要時間而已。”
“你知道我廠里已經受到影響了嗎?”賀國慶問。
老大肩膀頓時一沉,“爹,這是沒辦法的事,錢先生受限,我們也會受到牽連。”
“那你覺得你能解決的地方在哪裡?按兵不動,聽天由命?”
賀國慶露出了譏諷的幅度,老大語塞無言以對。
王迎娣舉起手在老大後背撫慰,“大哥,我們是一家人,得互幫互助才能走的更遠,不然信息閉塞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誤會。”
老大身體微微顫抖,眼眶發紅。
賀國慶手一甩,帕子就蓋在他臉上,“你小子這幾年一心想超過你爹我,自認為翅膀硬了能飛了。”
“只要我還沒死,你永遠都是兒子。”
老大捂住帕子緩緩弓下腰,顫音穿透帕子,“爹,都怪我。”
帕子從臉上掉落,連帶著膝蓋也一併跪下,“都怪我信了白博旭。”
王迎娣瞪大了眼睛,錯愕地張開了嘴唇,“旭……旭哥他……”
“白博旭假借我跟他的少年友情接近我,目的就是為了搜尋錢先生的錯處。”
“他比我厲害多了,一擊必中。”
老大雙手撐在地上,凍紅的手撰緊成拳,雪落在他的背脊,棉襖上暈出一個接一個的圈。
“大哥……”王迎娣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。
曾經真摯的少年情,如今成為一把利刃,刺的最深最痛。
賀國慶掰了根竹條,直往老大屁股上抽,老大緊咬牙關,發出悶哼聲。
褲子被抽的棉絮飛起,混著雪點紛飛在院子裡,白色半遮王迎娣的眼睛,更顯艷麗的紅格外刺眼。
她呆愣在原地竟是不知道如何反應。
“挨千刀的!你打老大幹嘛呀!”
陳桂花忙不迭地跑來擋在老大身後,張開雙臂攔在賀國慶面前。
“這可是你親兒子!你怎麼這麼狠心啊!要打就打我這把老骨頭吧!我替他受了!”
老大扶住陳桂花胳膊,咬牙忍住痛楚說,“外婆,是我犯了錯誤,這頓打是我該受的。”
陳桂花心疼死老大這個悶聲不吭只會埋頭幹活的孩子,不占理那就開始耍賴。
“這年還過不過了?好端端的一個家怎麼就變了樣啊?”
陳桂花說著就開始哀嚎,老大笨嘴拙舌不知如何安慰,賀國慶無奈扔下竹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