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妙安撫摸過它們,時光把她帶回她還未出世的時候。
那時候她的母親正為這些家用做清理工作。
“這些破爛玩意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,都過時了。”
荀致遠感嘆之餘發出兩聲咳嗽。
任妙安立馬醒神過去扶他,“師……荀爺爺,您還好吧?”
“好著呢。”荀致遠擺擺手,“你看有什麼要的東西就帶走,不要的話就算了。”
“過段時間我再來看吧,我先帶您回去休息休息。”任妙安攙著荀致遠的手就準備走。
荀致遠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動彈,就著屋裡的長凳一屁股坐下。
“你這丫頭倒是沉得住氣,這八年來一點都沒想著回來看看老者。”
任妙安低下頭囁嚅兩聲,“我知道我做錯事了,沒臉見您。要是王迎娣有個什麼好歹,您的寶貝徒弟都沒了。”
荀致遠吹鼻子瞪眼,“我的寶貝徒弟八年前就沒了!”
“啊?”任妙安抬頭看他。
“你看王迎娣回來看過老者嗎?從出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!”
“而且,誰才是我寶貝徒弟你自己心裡沒數?”
荀致遠鋒利的眼神刺破任妙安心底,任妙安心虛低頭。
沒一會荀致遠又咳嗽起來,咳嗽動靜之大讓任妙安抬頭就見血色,頓時心慌不已。
“師傅!您……”
“你丫頭終於捨得叫師傅了?”荀致遠面無表情擦去嘴角血色。
“我……您……”任妙安左右顧盼,“這種事您會信嗎?如果不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,我是不會相信一點的。”
“老者都快死了,還能有什麼事看不開,看不懂呢。”
“呸呸呸!師傅才不會死!”
任妙安克制住心底湧上來的心慌。
“丫頭,你聽老者說。”
“王迎娣不再畫畫之後,老者也曾給她寫過信,打過電話,但她從未回復過老者。”
“那時候老者還想,徒弟出了國門就崇洋媚外了這還了得?老者可是親自跑了一趟花都。”
“再見王迎娣那丫頭時,我就發現她變了,幾乎是另外一個人。而她自己也向老者承認她確實不是老者的徒弟。”
“她……真向您承認了?”任妙安有點不敢置信。
“你看,人家都比你膽大,就你跟兔子似的,成天換窩。”
荀致遠揪起任妙安耳朵,“你別以為老者不知道你就是躲著老者。”
“師傅饒命,師傅饒命。”任妙安順勢抱住他胳膊求饒。
荀致遠笑一下,立馬板起臉來,“幸好你在外面展的畫不丟師傅的臉,不然老者死不瞑目!”
“師傅!”任妙安跺跺腳,“您怎麼又說這種話!趕緊呸掉!”
“你的畫長進多了,你更有自己的風格。老者該收回很久以前對你說過沒靈氣的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