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下次你來我家把,我做給你吃,比較原汁原味正宗。”
喬正昊說著,十幾歲出國,掌握了一手好廚藝,在英國的時候,他經常接濟飢腸轆轆的她。
“找到房子了哇?”陳智新問著。
喬正昊有講過,他想要搬出來,一個人找地方住著。
“音樂學院旁邊,克萊門公寓,這幾個星期比較忙沒有請你們玩。”
陳智新看著喬正昊,疑惑的笑笑。“這次你回來,改變了不少,變的更加入世了。”
喬正昊是有極致藝術追求的鋼琴家,藝術家需要獨處、忘記自己、鑽研,他就努力經常避免著社交。避世。
在美國讀書的時候,他抗拒著女生的靠近,僅僅為教授告訴過他。
他演奏的風格是單純的,明朗的,充滿著想像力,愛情有時候是鋼琴的破壞狂,一旦他擁有,或許,再也無法保持這樣的風格的了。
晚一點入世,多保留一點純淨。
喬正昊嚴格遵守著老師的話,堅持著自己的演奏風格,孤獨的,堅定的,在他自己的藝術道路上節節攀升。
二十八歲之前,他的鋼琴路沒有什麼坎坷,天賦勤奮,讓他站在了頂端,成為了小有名氣的鋼琴演奏師。
二十八歲的某事某刻,喬正昊忽然發現,他迎來了鋼琴職業生涯的瓶頸期。
從這一刻開始,他再也找不到純淨的風格了,他再也無法單純的沉浸在鋼琴音樂裡面,他再也無法體會到自己在藝術上進步,他絕望坦然的接受著,或許鋼琴成就戛然而止了。
他在英國度過自我懷疑的一年多,教授來到了英國,要聽他的鋼琴演奏。
他彈了巴赫,最擅長的巴赫。
“你還是入世了。”
聽到他彈完了巴赫,教授帶著遺憾,帶著祝福說著。教授好可惜,純淨的風格,或許不會繼續了。
喬正昊笑了,帶著悲傷,帶著自責,帶著解脫,他抗拒承認的心動,教授聽出來了,大家全都聽出來了。
他喜歡上了一個人,他無法全部投入鋼琴演奏了。
他放棄了巴赫,開始了彈奏勃拉姆斯。
他知道,他喜歡的人,喜歡著其他人,哪怕毫無念想,也不會放下喜歡他。
“我要改變一下自己。”喬正昊說著。
他回到滬城,他想要盡情體會一下愛情的味道。
哪怕戀愛有時候是鋼琴破壞狂。
“我也想。”陳智新低下頭說著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喬正昊問著。
“我也想要改變一下自己。”陳智新看著她。“他,回來了,我依舊喜歡他。”
喬正昊眼神閃過絲毫落寞。
他當然知道,“他”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