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禾卻不讓太醫靠近,“奴婢已經服毒了,反正家裡就剩奴婢一個了,也沒什麼好活的了。”
“死前奴婢便同良娣說清楚吧。”她的嘴角溢出一絲血來,艱難開口:“那些被你控制了的太監,並沒有背叛你,我拿著藥,去同第一個人說,那便是主子要的東西。”
“他……他以為是你要從塗良媛殿裡拿什麼,沒有懷疑我,就、就將藥送進了你的院子……後來、後來那藥是我那同鄉下的,我手中有他的把柄、你以為你控制了他的家人,他就會聽你的嗎?”
“他是家裡最不受寵的,父母從小不是打、便是罵,最後明明家裡還有餘錢,卻……將他送進來當了那沒根兒的人、他如何能不恨?”
她本不想出賣這個人,可這個人方才竟然要用如此噁心的理由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。
呵。
“你、你拿他的家人威脅他這件事情,當真是、可笑至極!”
“噗——!”
說完,她吐出一大口的血,癱倒在地,人慢慢地沒了聲息。
姜靖川下意識捂住塗清予的眼睛,寬大溫和的手掌幾乎要蓋住她整張臉。
她將他的手扒拉下來,輕聲道:“殿下,我不怕。”
姜靖川見她當真不怕,才將手放下來。
她皺著眉向前,將小禾沒有合上的眼睛合上了。
再回到座位上,姜靖川用帕子細細地給她擦著手。
“殿下……”她扯著他的袖子,祈求道:“能否好好安葬她?”
姜靖川看出她眼裡的心軟,嘆了口氣,“孤會讓人去查實她家人這件事,這其中似乎還有蹊蹺。”
“若她的家人還在世,孤便讓人將她的屍首還給她的家人。”
“謝謝殿下。”
陳良娣早就嚇的呆住了,聽見姜靖川說話她才反應過來。
她根本就顧不得自己是不是面容醜陋了,掀開床幔下來,跪在姜靖川面前。
“殿下,殿下您別聽她胡說,殿下,她的家人還好好兒的,陳家根本就沒有動她的家人。”
太子妃坐在旁邊簡直沒眼看,這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威脅小宮女給塗清予下藥的事情了嗎?
她再一次感慨,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蠢笨的人!
姜靖川的眼神銳利地,“也就是說,你威脅小禾給塗良媛下藥確有其事,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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