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我就是最近燥熱的很,心中的火氣怎麼也下不來。”他解釋著。
沈遼哪裡會不明白他什麼心思,只是他不允許沈家的子弟成為一個懦弱的逃兵。
沈琛甚至可以直接和他說他這次不想考。
但是把自己弄病這樣的手段太幼稚了。
他掃了沈琛和沈琛面前的水缸一眼,“燥熱便去找郎中開藥,你明日便考試了,這樣難免傷了身子。”
沈琛訕訕地放下勺子,拱手,“是,兒子明白了。”
“嗯,明日好好考,你如今的水平可以,中舉不成問題,放鬆心情,不要太過緊張了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天沈家人送三兄弟來貢院,來送考的人看見侯府的馬車,又看著要下場的人,紛紛圍觀。
沈琛心思敏感,專門去聽了人群里傳來的議論聲。
“那是侯府的馬車?沈家大爺又要下場了?”
“什麼呀,今年是沈家三位爺一起下場。”
“啊?另外兩個看著小很多啊。”
“你還不知道嗎?另外兩個今年就已經考上秀才了,還一個第一一個第二。”
“嚯,神童啊這是。”
“可不是,聽聞這兩個三歲能詩五歲能賦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“不論是真是假,總歸是比我們聰明的。”
“也是,也不知這次若是他們考上了,沈家大爺沒有考上,他該如何自處。”
……
沈琛聽的很不是滋味兒,是啊,若是他還沒有考上,而另外兩個年紀小的考上了,他該如何自處?
“快進去吧。”塗清予看著兩人,完全沒有別家送考的緊張,只想趕緊送完回去睡個回籠覺。
沈琮拱手,“那我們就進去了,娘,您趕緊回去睡吧。”
塗清予拍拍他的肩膀,“還是我兒懂我。”
“哥哥們好好考,妹妹等著你們得勝歸來!”
“好,你也趕緊回去睡覺吧。”沈璋笑了笑,妹妹同娘親一樣,這會兒都困的很呢。
沈琮和沈璋都進去了,沈琛還能怎麼辦,都到門口了,肯定不會允許臨陣脫逃了。
在號房裡坐下,考捲髮下來了,沈琛看著面前的試題,字全都認識,試題也做過。
可是他拿著筆,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下筆。
頭好像越來越重,那些字,像是從卷子裡跑出來了一樣。
一個字一個字的往他面前砸,他往後一仰,頭就磕在了號房上。
放下筆揉了揉眼睛,那些字還在他的眼前。
怎麼回事兒?
他不是沒有沖冷水嗎?
沒有發熱,怎麼還會這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