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，直到今天，他才明白什麼是脆弱。
這毫無血色的臉龐，看的他心臟一抽一抽疼。
醫生在旁邊抱著兩個孩子，以為他會先看一看孩子，卻見男人徑直走到床前，蹲下。
他輕輕握住她的手，滿目的憐惜、心疼，“疼不疼?”
塗清予張了張嘴，嗓子略帶著些沙啞，“疼……”
“以後咱們不生了，再也不生了。”他忙道。
“好，不生了。”
他伸手，替她撫去額頭的汗，理了理額前的碎發。
“清予，謝謝你。”
“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跟我說謝謝了。”
“還是要謝。”
謝謝你留下來，不論是為了什麼，留在他的身邊，他就已經非常感謝了。
還有孩子……
“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。”
“嗯?”
“在沒有遇見你之前，我無法想像，我會娶一個什麼樣的人，和對方共同孕育生命。”
他從小就看著父親左一個姨太太，右一個姨太太的，母親表面上說著不在意，實際經常偷偷抹眼淚。
後來父親到是不納姨太太了，可是母親更慌了。
她說父親的心丟在了別人身上。
父親從營陽回來之後，就遣散了所有的姨太太，只留下母親。
他和母親開始爭吵不斷，或者說，母親被自己心中的嫉妒，折磨的開始吵鬧不休。
臨到母親去世的前一年，她已經再也看不見當初溫柔端莊的樣子了。
那時候他就覺得，情愛這東西，太折磨人了。
父親對溫桓馥的愛很沉重，母親對父親的愛一樣。
他原本以為，自己一輩子不會碰這個東西的。
直到塗清予的出現。
她是不一樣的，面對她，他可以很毫不避諱，大大方方的承認，他愛她。
塗清予輕輕拍了他一下，“讓我看看孩子。”
“哦對，孩子。”他轉過身，看向身後早就等久了的醫生。
醫生會意，趕緊將孩子放到床上。
“孩子是真的好看，我們這醫院裡出生了這麼多孩子，還是第一次見剛出生的嬰兒長這麼好看的。”
瞧這白白嫩嫩的樣子。
大寶：“這熟悉的台詞……”
塗清予瞧了一眼，確實好看，不愧是她生的孩子。
這兩個孩子，也都煉化了先天之氣，不知道他們倆的天賦會是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