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他起身,帶著人,匆匆往出事兒的地方趕了。
彼時塗家幾人,除了已經下崖底去找人的塗喻之,其餘人全都在上面哭。
司晁到的時候,聽著這副哭靈的樣子就煩,“都哭什麼哭!人又沒死,都給朕笑!”
他說笑,自己的表情卻難看的很,眼裡甚至透著些瘋狂。
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,明明也沒有多長的時間,怎麼就變的這麼重要了。
聽見她墜崖時的天旋地轉,一整天心都落不下的空蕩感。
“參見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……”
“萬個屁,她若是找不到,誰都別想活!”
身後的朝臣都驚了驚,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聽見聖上說這種粗話。
看著他現在這副樣子,他們竟然慶幸,幸好這姑娘沒有福氣。
若不然真進宮去了,宮裡哪裡還有他們女兒的立足之地。
心中這麼想,眾大臣還是要擔憂著向前勸,“陛下,保重龍體啊。”
“是啊,陛下,自知道娘娘的事情之後,您就滴水未進,也不休息,這、這身體如何受得了啊。”
司晁站在崖邊,感受著從崖底竄上來的冷風。
風吹開白霧,露出些許崖下的風景,他卻只覺得,那崖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一般,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。
“塗喻之怎麼下去的?”
“回陛下,若要安全的到崖底去,要饒半天的路。犬子有些武藝傍身,他拿長繩子,和侍衛們一起,從上面慢慢爬下去的。”
“給朕也準備一根繩子,朕下去看看。”
眾人皆驚。
那些臣子往前兩三步,跪在了他的腳邊。
“陛下,萬萬不可啊。”
“陛下萬金之軀,怎可以身犯險!”
“是啊,陛下的身體安康便是國朝的安康,若是您……”
……
他們一個勁兒的勸,見司晁不聽勸,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臣,直接就向前去抱住了他的腿。
最終還是塗父出來,“陛下,若是小女知道因她讓陛下受傷,她必定會於心不安的,陛下!”
司晁自嘲的笑笑,“她會不安?她根本就沒有原諒朕。”
好在他沒有堅持要下去了,只是守在崖頂,聽著侍衛一次次稟報。
找到了墜落的馬車,找到了娘娘身上的荷包,找到了釵子,就是沒有找到人。
整整兩天,生不見人死不見屍。
劫匪也找不到,他們尾巴掃的很乾淨,自那天之後,就再找不到任何蹤跡。
“陛下,這並不像是一次突然的截殺,倒像是有預謀的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臣的意思是,若不然,問問塗大人可否得罪了什麼人?”
“朕知道,你下去吧。”
一個十幾年的縣令,能得罪什麼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