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也就是這樣,才更顯得可怕。
滿宮的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,沒有一個人敢抬頭,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兒。
“啊——!”
最先叫出聲的不是趙修儀,而是跪在她旁邊的王婕妤。
她尖叫一聲之後,跪都跪不住了,瑟瑟發抖地趴在了那裡。
“聖、聖上饒命……聖上饒命……臣妾什麼都沒有做……”王婕妤磕著頭,希望司晁能夠網開一面。
這句輕飄飄的杖斃實在是令她害怕。
趙修儀是趙氏女,父親乃是朝中重臣,家世顯赫。
就連她都被杖斃了,輪到自己,能落到什麼好?
司晁暫時沒有理會她,而是揮了揮手,讓人將趙修儀堵了嘴拖下去。
很快,諾大的鞠場就只剩下板子打在肉里的聲音。
不過一刻鐘,行刑的人便來回稟,“聖上,庶人趙氏已經咽氣了。”
王婕妤聽見這話,更是癱在了那裡。
司晁看著她,再次開口,“王婕妤跟在趙氏身邊為虎作倀,著貶為賤奴,罰入掖庭。”
“錢美人和衛寶林同罰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修儀實在是太過慘烈了,王婕妤竟然覺得,這樣的處罰也能接受。
等人都被帶下去了,司晁看著下首站著的宮妃、宮女、太監。
眼中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,“朕沒有旁的要求,你們只需各司其職,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,朕便不會隨意發落你們。”
“是,謹遵陛下教誨。”
事情辦完了,他轉過身去看塗清予,“可累了?咱們回宮休息吧?”
這神情語氣,和方才罰人時,簡直判若兩人。
那些尚宮尚食的,再次見識到了昭儀娘娘的盛寵。
塗清予打了個哈欠,“確實有些困了,走吧,回去吃點東西睡午覺。”
“可要我抱你?”
“抱什麼抱,我自己走。”她睨了他一眼,兀自起身,走在了前面。
司晁自覺跟上去,護住了她的腰身。
“恭送皇上,恭送娘娘!”
處理完這次的事情,宮裡徹底沉寂了下來。
除了德妃和塗清予的宮裡,別的地方,很長時間都不見笑聲。
這樣的氣氛,甚至持續到年下。
這時塗清予的肚子已經五個多月了,宮中辦家宴,也叫了司晁尚在人世為數不多的兄弟。
宮宴上,十四歲的禮郡王站起身,“早便聽聞昭儀娘娘寵冠六宮、儀態萬千,如今一看,嫂嫂果然絕美。”
絕美,這話從一個郡王口中說出來,可不是什麼好事兒。
司晁面無表情地看向他,他接著道:“眼見著臣弟已然快到成婚的年紀了,若是也能娶到這樣美的妻子,便此生無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