塗王氏看著她不是很聰明卻又貪婪的眼睛,心中竟然閃過一絲厭惡。
那厭惡伴隨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,在心中逐漸擴散。
她甚至都懷疑,這是不是又是她裝的?
就是為了讓她們更加的容忍她說這些放肆的話?
她深吸一口氣,讓人將她拖下去休息,灌了一碗安神湯之後,就帶著塗清露離開了。
塗清露第二日出門,去茶樓見了錢縣主。
“你說什麼?!”錢縣主聽見她的話,當即便站了起來,情緒激動,難以抑制,“你說,他、他是有婦之夫?”
錢縣主如今不過十五,整個人嬌俏可愛,心思也純淨的很。
方才同塗清露剛見面時,不像旁的京中貴女一般,見到她的第一面便是打量。
眼中的輕視怎麼也遮掩不住。
可錢縣主沒有,她甚至先同塗清露行了平禮。
塗清露抬眼,眼中具是真誠,“你若是不信,可以派人去查。”
“想來先前縣主定是沒有防備,才會被他輕易欺騙了去,倘若你稍微注意些,都能發現他的馬腳。”
其實也不難理解。
錢縣主的成長環境實在是太過簡單的,後宅里沒有一個女子,家中唯一的長輩便是爺爺。
爺爺自信有能力能護住這唯一的孫女兒,不讓外面那些污穢的事情髒了她的耳朵,所以也不許嬤嬤們教後宅陰私。
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扮做書生,去同自家爺爺的學生們一起上課。
學的,都是四書五經,君子之風。
從來不會想過,一個有婦之夫還能出去騙小姑娘。
她起身行禮,“錢琪謝過福山縣主,若此番你說的確是實情,是我福壽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福壽是她的封號,是錢老特意去求的封號。
可見,只真的將這個孫女兒疼進了骨子裡了。
塗清露忙扶起她,“不必,你我同是女子,我只不過是不想你被騙了。再來,他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姐夫……這事兒,是我塗家對不住你。”
“並不,這是他的錯,什麼塗家對不住我,是他既對不住塗家,也對不住我,若他當真是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,那可真是該死!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,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著。
恨不得這股火,馬上就燒到該死的人身上去。
說完,她又深深行了一禮,然後匆匆離開了。
“走吧。”她看著錢琪的背影,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,“咱們也回去了。”
如今長姐成了這樣,母親正心煩著,可不能讓母親覺得她沒心沒肺,長姐都這樣了,還有心思日日出去玩兒。
“快來看看,這慧山先生又有新的畫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