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如此。”
裴簡的動作很快,幾乎她剛被帶進一處荒涼的宮殿,見到那個眼底烏青的紈絝,下一剎,除了她,周圍的人就都倒了下去。
她瞪大了眼睛,似乎不明白這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。
裴簡大步流星地朝她走過來,看似穩當,細細看去,不難看出其中慌亂。
他將面前的人上下掃了一眼,見她沒事兒,才開口,“你明知有問題還跟來?”
說這話的時候,頗有些咬牙切齒。
塗清予面上很是無所謂,她齜著牙樂,“這不是有裴叔您嘛。”
“若我趕不及,你……”
他自認脾氣好,可如今也覺得自己被面前的人氣的七竅生煙。
若不是多年修身養性,他真怕自己壓不住性子。
塗清予見他氣的實在不輕,向前一步,討好地伸出手去,給他拍了拍後背。
“不氣不氣,其實我都有把握的。”
“把握?你的把握是什麼?”她父親給的那些人根本就帶不進宮裡,她能有什麼把握?
她低頭不語,裴簡心中又氣,最終考慮到這裡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地方,帶著她離開了。
等到了一處安全的宮殿,他才開口問,“這件事情,你待如何?”
“如何?”塗清予仰頭看著他,“自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。”
“你想讓許穎同那裡面的人……”
“不不不。”她搖頭,“將那裡面的人丟出來,把許穎和裴康勝丟進去,然後讓裡面那個人去告發。”
她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在人家養父面前,說要如何算計他的養子。
裴簡確實是很意外,“你想退婚?”
“嗯吶。”她理所當然的點頭,“父親沒有同你說嗎?我想退婚很久了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哪有什麼為何?就是不喜歡裴康勝唄,我瞧著,裴叔您也不喜歡他啊,這樣一個人,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嗎?”
“婚姻大事,並非一句簡單的喜歡就……”
“我偏不!”她看著他,眼神篤定,“從前我也同你這般想,如今我不這麼想了,若不是真心喜愛一人,那嫁過去我必定日日看不慣,處處不喜歡,縱有金山銀山,這日子也是過不下去的。”
這話說的很天真,帶著少女獨有的稚氣。
若是旁人來同他說這番話,他必定會在心中說一個‘蠢’字。
可說這話的是塗清予,被這個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一看,別說只是想找個心悅之人過日子,便是天上的星星,都想捧到她的面前。
看裴簡在出神,她又向前一步,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袖,眼巴巴地看著他,“裴簡,你會幫我的,對不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