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中陷入了尷尬的寂靜之中。
董曉春尋思了半天，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。
她劇烈地咳嗽著，聲音還帶著顫音：“秦先生，我也不是故意的，真的是沒辦法了。居然親子鑑定都做了，大家對於小傑是秦家的孩子也毫無疑問，為什麼就不能在大眾面前承認他的身份呢?”
“小傑被同學霸凌也是事實，有的會用剪刀剪他的頭髮，有的會偷偷搶走他的食物，讓他一整天都餓肚子，更可怕的是，還有人扇他巴掌。”
“他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啊，並沒有做錯任何事，為什麼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，被人誣陷是個野孩子。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，似乎只有這麼做，才能受到你們的重視。”
小傑也知道蠻不下去了，他順著董曉春的意思，拿出濕巾擦拭掉臉上的假血跡，弱弱道：“爸爸，我錯了，我知道撒謊不是好孩子，可是愛打人的小孩更是不可原諒。我只是希望爸爸能幫我討回公道而已，如果您做不到，那就……那就算了。”
秦九州最終還是心軟了，他長嘆了一口氣道：“是誰欺負小傑的，把名字報上來，我有時間和他們校長談一談。”
董曉春搖搖頭道：“具體的名字叫什麼我不知道，但是可以讓小傑現場指認。秦先生，大家都怕您，對於有名望的人會有更多尊重。我希望你百忙之中可以抽點時間去學校幫小傑樹立威信，這樣他就不會受欺負了。”
“只要你出現一次，小傑以後肯定會被人另眼相看。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求您了，如果你不答應，那我就只能帶著小傑離開了。”
離開的藉口，是董曉春的最後一張底牌。
她自認為小傑在大家的心中還是有舉足輕重的分量的了，不僅在奶奶這裡重要，在秦九州這裡也同樣重要。
誰知道，幾乎是不假思索的，秦九州便爽快答應了：“好啊，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，我會給你一筆錢，但是你要和我簽訂一個協議，這輩子都會和我互不干擾。”
說完，他便從抽屜中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協議，摔在了董曉春的面前。
董曉春徹底懵逼，眼圈激動到泛紅：“秦先生你……你真的捨得小傑嗎，他可是你的親兒子!”
秦九州語氣冷硬，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柔情：“對，你這些話說給奶奶聽是有用的，但是在我這裡什麼都不算!至於你的親子鑑定報告有沒有問題，雖然目前挑不出毛病來，但是在我這裡可以認定是假的了。”
“你要是想要體面點，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。當然，這些千萬不要讓奶奶知道。等你走了，我會和奶奶好好解釋。”
董曉春只感覺臉被打得火辣辣地疼，這秦九州還真是油鹽不進，不按套路出牌。
她拼命給小傑使眼色，低聲道：“快點，爸爸不要你了，你捨得離開你爸爸嗎?”
小傑一聽，哇哦一聲哭了出來：“爸爸，你真的不要我了嗎?我真的很聽話，現在聽話，以後也會，你為什麼……為什麼就不要我了?”
秦九州背著手，站在落地窗前，俯視著樓下小如螻蟻的人群，淡淡道：“結束這場鬧劇吧，我累了。”
“鬧劇?”董曉春哽咽著上前，壯著膽子訴說道，“秦先生真的以為這是一場鬧劇嗎，還是覺得我身份地位不高，丟了你的顏面。可是不管怎樣，孩子是無辜的，你要是實在討厭我，我可以主動離開，只要你能好好照顧小傑。”
小傑轉身，哭喊著抱住了董曉春：“媽媽，我不要離開你!媽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