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九州眼瞼下垂,冷笑了聲:“你覺得呢?如果是,你會怎麼做?”
夏安笙渾身都在戰慄著,她握緊了刀,怎麼都下不去狠手。
秦九州依然步步緊逼,語氣讓人不寒而慄:“夏安笙,你聽好了,有本事就在我這裡捅一刀。不然以後這個江臨風,我見一次打一次!”
夏安笙閉著眼睛狂叫一聲,手上的刀子向下偏移。
她恨恨道:“打人是要付出代價的,別以為沒人敢懲罰你!”
秦九州捂著胳膊吃痛地喊了聲,他眼神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,黑色瞳孔顯露出危險的形狀。
夏安笙看著眼前鮮紅的傷口,那一道劃痕,看起來好長啊,長到刺眼。
她的眼淚奪眶而出,刀子應聲掉落在地。
秦九州吐了一口氣道,冷眼道:“滾!滾出去!”
他掃了一眼管家,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:“還愣著做什麼,讓她滾!”
夏安笙如同行屍走肉地往外走去,時不時回頭看了看秦九州。
他依然站在落地窗前,身邊圍繞著一堆手忙腳亂忙碌的人,視線依然看向自己。
一陣涼風拂過,夏安笙稍微恢復了些理智。
她張開雙手看了看受傷沾染的鮮血,自問道:“秦九州真的打人了嗎?”
他神情看起來這麼哀傷無辜,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。
可是如果不是他找人打的,他又何必上杆子承認?
夏安笙心亂如麻,走路都有些呼吸不暢,幾乎要暈厥了。
她調整了下呼吸,踉踉蹌蹌地朝馬路邊走去。
秦九州癱軟在沙發上,胳膊上出現了十幾厘米長的口子。
夏安笙並沒有下狠手,可血跡還是浸染了一片又一片紗布。傭人們像是參加接力賽似的忙忙碌碌。
秦九州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,肌肉像是缺失了神經似的,一點兒痛感都沒有。
管家看著滿眼心疼,都快要哭出來了:“秦先生,你們之前到底怎麼了,夏小姐怎麼能這樣傷害你?老太太從來都沒有打過你,她……”
“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?”
秦九州眼神渙散地盯著遠方,胳膊耷拉在沙發上,稍微調整了下坐姿。
私人醫生趕來,整個消毒敷藥縫針包紮的過程,他硬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甚至連麻藥都沒有打。
顧醫生放下醫藥箱,拍了拍他的肩頭道:“我看你傷的不是胳膊,是心。你們到底怎麼了,我可以當一個合格的傳話筒。”
秦九州搖搖頭,無不悵惋:“我和她……徹底兩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