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女師來上課,你逃了。還要貪玩跑到蘭香樓里,這是閨閣小姐應該做的事情嗎?”
沈尺素大驚,她沒想到老太太竟然還知道她去了蘭香樓!
寧侯夫人也十分吃驚,但是她不願相信自己精心養育了那麼多年的孩子品行不良。
於是她遲疑道:“尺素,是不是有別家的小姐偷偷帶壞了你?”
茶玖差點沒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。
學壞的第一件事是從別人身上找原因。
寧侯夫人這樣教養孩子,難怪沈尺素在侯府生活了十一年,卻遲遲適應不了侯府的規矩。
老太太可不同,在她眼裡,做錯了就是做錯了,容不得找理由。
“既然你做錯事情,那便罰鞭打掌心二十。”
從前念著沈尺素到底不是侯府的血脈,不好責罰,多有縱容。
沒想到這孩子卻越縱容,越出格,越不懂得感恩。
沈尺素難以置信,轉頭向寧侯夫人求救:“母親!”
寧侯夫人心軟了,轉頭看向老太太。
老太太合上眼皮,不與回視。
她又把目光投向寧長亭。
寧長亭氣定神閒,沒有一點幫忙的意思。
寧侯夫人只好小聲對茶玖道:“雁書,尺素可是你姐姐,幫著說說話啊。”
被直接點名的茶玖無奈,只好站起身來做做樣子:“祖母,姐姐犯了錯,我也有罪過,不如這二十鞭子,我替姐姐受一半吧。”
這時,寧長亭終於開口了:“侯府的規矩,誰做錯,誰承擔,沒有代替的道理。”
茶玖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花沒白送,紙條沒白寫,勾引沒白干。
兒子都這樣說了,寧侯夫人無法,只好生生看著沈尺素挨了那二十鞭子。
直到沈尺素被送回房間,她仍舊含淚忿忿。
“母親,我只是想要像尋常人家的小姐一樣,有出去玩的自由,難道這在祖母眼裡,也是滔天的罪過麼?”
寧侯夫人表情心痛,親自為她上藥,還耐心解釋:“祖母是想要你學好,侯府的小姐,沒有一個不是按照規矩來長大的。”
“雁書的規矩就學的很好,尺素,你要多跟妹妹學學。”
寧侯夫人雖然不喜歡茶玖,但是不得不說,茶玖的禮儀和周身的氣度,比起侯府庶出小姐來講,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。
就連授課的女師,也對她的悟性和心性讚不絕口。
老太太也隱隱有了抬舉她的意思。
沈尺素癟了癟嘴,有些不服氣:“雁書那是為了討好你們,想要繼續當侯府的小姐罷了。”
為了眼前這一點榮華富貴,讓自己活得像一條被綁得四四方方的可憐蟲。
這多可悲啊。
沈尺素打心底看不起這個勢利眼的妹妹。
寧侯夫人颳了刮她的鼻子,笑著問道:“那你呢?你不想當侯府的小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