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香乖乖去關窗,也不多想。
反而是青黛察覺出公主的變化。
皇上賜婚之初,公主是十分抗拒的。
今日哭鬧,明日絕食,總之是對這傳聞中粗鄙無知,大字不識的沈四將軍萬般嫌棄。
如今婚事既成,倒是沉著冷靜起來,對沈將軍也不是完全不搭理。
難道是公主想通了?
青黛只能往這個方向猜測。
不過這樣也好,公主痴迷那位長思亡妻的宋大人,也不是什麼好事。
茶玖為瀋北戰清理了臉面,又瞧見他脖頸間都是薄汗。
她低頭,微微湊近。
閉目假寐的瀋北戰感覺到那嬌甜的氣息靠近,心跳漏了一拍,差點以為她識破了自己裝睡。
“臭的。”他聽見小公主嘀咕了一聲。
下一瞬,那溫熱的軀體便遠離了他。
瀋北戰鬆了一口氣。
不過他又有些羞惱。
什麼臭的?
他每天都洗兩回澡,不過今天喝了酒,汗里摻了點酒氣罷了。
怎麼就是臭的?
荒謬!
茶玖將軟巾丟回水盆里,開始動手脫掉瀋北戰的婚服。
其實他的汗並不臭,她靠近時只聞到乾淨皂角的味道,還有醇酒的溫厚香氣。
不過她就是故意這麼一說,好脫掉他的衣服。
讓你裝睡,茶玖心想。
這下瀋北戰騎虎難下,他既羞赧被這公主脫衣服,卻又因為裝睡而不得阻止。
幸好茶玖並沒有把他扒光,只是脫了最外層的婚服,留下了裡衣,便用軟巾為他拭擦燥熱黏膩的胸膛和脖頸。
還真別說,經過茶玖這頓仔仔細細的清理後,瀋北戰感覺全身清爽多了,酒意帶來的昏沉也去了不少。
青黛見不得自家金尊玉貴的公主伺候人,期間好幾次都想接過軟巾,卻被拒絕了。
沉香直率,估摸著時辰過了,大大咧咧問道:“殿下,那咱們還去赴宋大人的約嗎?”
青黛瞪了她一眼:“駙馬在此,你胡言亂語什麼!”
青黛謹慎得很。
瀋北戰故意打了一聲呼嚕,把手臂一盤,翻了個身接著睡。
這可把青黛和沉香都嚇壞了。
茶玖倒是不以為意,她為瀋北戰掖了被子,漫不經心道:“這不安好心的局,我為何要赴約?”
青黛愣了,有些反應不過來: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
茶玖分析道:“他若是對我有心,早就該向父皇求娶我。他若是無心,也放我清清白白嫁予好人家。為何要在我大婚之日,私下約見?”
沉香輕咳一聲:“殿下,是您約的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