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了麼?
陸斯奧有些懊惱。
他明明只是看到天冷,茶玖站在醫院門口的寒風裡被吹得手指發紅,才讓那小女孩送了栗子過去。
沒想到反而惹她更難過了。
陸斯奧看著那顫抖的肩膀,遲疑著,緩緩伸出手……
茶玖似乎感覺到什麼,紅著眼眶轉過頭去。
空無一人。
……
陸斯奧按著腹側的傷口匆匆離開。
他這次受的傷太嚴重了,要是再晚些離開,恐怕血腥味要藏不住了。
可他還不想被茶玖發現自己。
至少現在不想。
夜裡。
兩邊是高聳華麗、燈光璀璨的摩天大樓,更襯出夾在中間的低矮小區昏暗無光。
陸斯奧快速穿梭在狹暗潮濕的巷子裡,朝著筒子樓最深處走去。
他住在這裡。
一開始從天使島逃出來的時候,他沒有任何身份證件,住不了正規的旅店,於是只能暫時住在這裡。
後來他做了僱傭兵,搞到了錢和身份。
但為了安全省事,他還是選擇繼續住在這裡。
一進門,早就有一位西裝革履的黑髮男人闖入,雙腿交疊,十指交扣,優雅地坐在公寓沙發上微笑等他。
“嗨,我是你的新接頭人。”西裝男看了看腕錶,“你今天晚了。”
本來約九點半,現在都快十一點了。
“有事。”陸斯奧淡漠回應,徑直走到柜子里拿出一瓶酒,往腹部的傷口上澆去。
傷口又深又長,白色酒液沖洗著上面結塊的血痂和碎肉,西裝男仿佛能聽見皮肉被酒精燒灼的聲音。
“嘶——”西裝男倒吸一口涼氣。
反而是陸斯奧面無波瀾,仿佛感知不到一點疼痛。
是個狠人。
這是西裝男對陸斯奧的第一印象。
“看來這次的賞金任務讓你傷得不輕,需要休息嗎?”
“不需要。”陸斯奧簡單處理完身上的傷口,來到西裝男面前坐下,開始翻看桌面上的最新任務資料。
西裝男:“有兩個任務,不過其實算是同一個,那就是殺掉天使島監獄長的女兒,溫邇。”
陸斯奧翻頁的動作一滯,銀灰的瞳孔在昏暗燈光下閃過危險暗芒。
“僱主是誰?”
“僱主信息是要保密的……”
西裝男突然頓了一下,將陸斯奧抵在他脖子上的水果刀緩緩推開,“……不過你要是實在想知道,我也可以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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