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室的人通通離開，給這對母子留下密談的空間。
衛霄雲終於開口了：“母親，您還記得這個蜘蛛俠玩偶嗎?”
衛瀾目光落在上面，道：“記得，這是你五歲的時候，我送你的生日禮物。”
“當時我還告訴你，即使你生病了，身體比不上其他小朋友，我也能夠找到辦法讓你恢復健康，甚至變得比他們都要強壯。就像是被人看衰的蜘蛛俠，遲早擁有一件讓他成為強者的戰衣。”
這也是衛瀾開啟深海計劃的初心。
衛霄雲一出生就擁有不可治癒的基因疾病，身體所有器官都在輪流衰竭，最頂尖的醫生也判定他活不過七歲。
於是衛瀾在陸博士研究變異體的基礎上提出一點，單獨研究變異器官。
不顧變異體的生死，單獨提出其身上融合了海洋基因、更強大的人體器官，可以支持衛霄雲替換。
陸博士研究出來了，不過這些器官的衰變速度很快，活力只能維持在三到五年。
因此這些年，衛霄雲身上的器官爛了又換，換了又爛，反覆折磨，苟延殘喘地活著。
他很痛苦。
可為了衛瀾的努力不白費，他還是苦苦熬著。
但這一切到了現在，好像變味了。
衛霄雲緩緩道：“深海計劃一開始是為了我存在，那麼現在呢，也是為了我進行嗎?”
衛瀾眸中暗芒：“什麼意思?”
衛霄云：“推進變異器官量產牟利，培養變異人殺手，這些也是為了我嗎?”
衛瀾警惕：“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?”
她的反應更加讓衛霄雲失望：“沒有，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可衛瀾要買兇在演講時刺殺他，這件事他還是今天才知道。
那個疼愛他的母親，好像在追逐權勢的路上徹底消失了。
衛瀾還想說什麼，可已經有人過來催她對稿了。
“別多想，乖乖聽話。”衛瀾拍拍衛霄雲的肩膀，一邊往門外走去，一邊對進來的鴨舌帽化妝師叮囑道：“好好給他上上腮紅。”
衛霄雲的氣色越好，被刺殺後公眾才會更加憐憫她失去一個快要健康起來的兒子。
鴨舌帽化妝師點點頭，走進來拿過腮紅在衛霄雲的輪椅面前蹲下。
當她抬起頭時，被帽檐遮擋的精緻面容暴露在空氣中。
正是茶玖。
她平靜地抖了抖沾了腮紅粉的刷子，問道：“來一點嗎?”
衛霄雲苦笑：“來一點吧。”
茶玖：“看來你已經相信我了。”
衛霄云：“買兇殺我，這是現在的她會做的事情。”
衛瀾為了拉選票，一直宣稱深海集團的醫療科技可以治癒衛霄雲身上的基因疾病，並且她會在當選之後，無條件地向公眾提供這方面的科技支持。
這個謊言遲早會被拆穿的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衛霄雲被刺殺。
這樣還能把鍋推到政敵身上去，博取公眾同情。
茶玖不知道還能怎麼安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