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麼來了?”
靳斯言從謝遠舟身上收回厭惡的目光,扭頭望向茶玖問道。
翻譯一下大概就是,這晦氣東西怎麼來了?
謝遠舟十分不爽。
他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。
可對方卻明顯知道他的身份,也知道他和茶玖之間那些隱秘的過節。
茶玖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親近的男性朋友?
系統嘖嘖:“氣運之子有點小心機啊。”
不揍人,可他誅心!
茶玖連忙道:“他是來拿東西的。姓謝的,趕緊把你放我琴房裡的破吉他還有其他東西拿走,別占用我的地方。”
從前謝遠舟和楚寧經常在琴房裡創作,所以留下了很多東西。
後來他成名之後,公司自然給他配置了更新更好的,於是這些舊的東西也就一直放在這間房子沒有拿走。
茶玖沒注意到這句話說完後,靳斯言的臉色更臭了。
謝遠舟抿了抿唇,不說話了,直接去琴房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。
收著收著,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鋼琴上放著的一張手寫樂譜上,便再也挪不開眼了。
稿子上那些死氣沉沉的零散音符,此時像是活了過來,爭先恐後地往他耳朵里鑽去,串成了一首美妙、完整的曲子。
太完美了,難道這是楚寧新寫的歌?
謝遠舟難以置信。
畢竟他和江棠離開的時候,楚寧的病情已經嚴重到思維遲鈍,情緒低落,連按琴鍵都會生理性嘔吐的地步。
謝遠舟盯著那張薄薄的樂譜,心裡既有害怕,又有嫉妒。
最終,他選擇將這張樂譜悄悄藏起來,甚至還逛了一圈琴房,看看有沒有別的手稿。
在發現只有這一張手稿之後,他雖然失望,卻也鬆了口氣。
還好,她只有這一首歌。
現在,這首歌是他的了。
……
謝遠舟匆匆離開。
茶玖假裝沒有發現他不自然的神色。
琴房的樂譜是她故意為謝遠舟設下的圈套,但凡他心裡還保留著最後一絲音樂創作者的清高,都不應該這麼輕易地中計。
可惜了。
謝遠舟卑劣得毫無意外。
茶玖關上門,轉身恰好和佇立在客廳的靳斯言對視。
“今晚換了新賽場,怎麼不來?”
靳斯言定定看著茶玖,良久後才開口道。
茶玖把別在後腦勺的鉛筆拔下來,佯裝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,忙碌得很:“今晚沒空,我要在家裡找找新靈感。”
靳斯言臉色一變。
聯想剛才謝遠舟的那些話,靳斯言此時已經在腦海中將“找新靈感”等同於“找謝遠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