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草民行鹽鐵官營策,為國之調度行方便;清查戶部帳目,將被貪腐銀錢收回國庫,支撐州府水利興建。敢問這樁樁件件,哪一件是禍亂了朝政?”
茶玖字清句晰,逐一回擊。
那大臣啞口無言,只得搬出聖賢道理:“可自古以來,女子便……”
“自古如此,那便是對的麼?!”
茶玖一聲呵斥,竟把那大臣震得不由自主後退一步。
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當眾喝退,頓時神情訕訕,臉上無光。
可沒有人嘲笑他。
因為當茶玖用那仿佛能夠穿透人心的目光環視而來時,朝中眾人也紛紛被逼得垂下頭來,不敢與之對視。
她的唇角勾起淡淡譏諷,收回視線,重新看向高坐金鑾的耶律宗政。
“陛下,草民也要狀告當朝丞相,結黨營私,貪墨國庫,還擅自修改戶部帳簿遮掩罪行!”
丞相嗆聲:“賀青青,你如今已經不是朝臣,平民百姓若要告御狀,首先得受一百杖刑。”
他的眼神惡毒至極。
這一百杖下去,人不死也半殘了,哪裡還有力氣告御狀?
查砳忍不住了,站出來替茶玖說話:“陛下還未發話,丞相倒是頻頻下令,又是處死又是杖刑的,難不成這朝堂輪到你來做主了嗎?”
查砳說話向來大膽直接,這一套對付那些偽君子朝臣格外有用。
果然,丞相忍了忍,不再說話。
耶律宗政連眼尾餘光都不想掃到此人,只定定注視著茶玖的身影,克制著內心深處想要走下去扶起她的衝動,咬著牙關,強裝平靜:“賀愛卿,你先起身回話。”
茶玖微微一怔,卻還是照做起身。
眾臣們也能從這未曾改變的稱呼中,窺見陛下對她的態度。
耶律宗政問道:“狀告丞相,可有證據?”
“有。”茶玖點頭,隨即撫掌示意。
一直候在殿外的侍衛立刻將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上殿來。
結果此人回了不到兩句話,便突然面色發青,七竅流血,倒地身亡。
茶玖臉色微變,立刻上前查看,發現他已經沒了呼吸,徹底死絕了。
系統檢測後提醒道:“他中的是蠱毒,無色無味,耶律宗政派去保護他的人也很難發現。”
又是蠱毒?
十多年前,賀父就是死於蠱毒,連普通的醫者都看不出端倪,只能判定為病逝。
後來又有李嬪的合歡蠱一事。
如今證人又被蠱毒殺害。
這一切的背後,都是一人所為嗎?
茶玖望向丞相,眼神冷冽。
丞相下巴微抬,神色傲慢。
不錯,他耗費重金,在丞相府邸中養了不少能人異士,其中自然也包括精通蠱術之人。
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