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不好自己就是下一個過濾篩。
泰寧一聽他這話眼睛瞬間亮了,身體前傾饒有意味道:「怎麼說,有發現?」
燕北聲三言兩語講完,泰寧面色不復剛才,花白的眉毛都擰成一團:「過濾篩?」
「如果我猜得不錯,這東西我應該見過,」泰寧手撫摸著白鬍子,緩緩開口,「大概是三四百年以前,我曾經在沿海遇到過這種煞,它的本體形似蜘蛛,卻住在水裡,魚靠兩邊的腮呼吸,它沒有這個東西,所以就蟄伏於岸邊,遇到過路人就將他們拖入水裡,人有了腮,它也就有了活氣。」
「可這些人靈識耗盡之後就沒了價值,如同起垢生塵的過濾篩,發揮不了作用,自然就會死亡。」
可兩人聽完後卻同時皺起了眉頭,燕北聲悠悠地托著下巴,淡聲重複了一句:「沿海?」
可他們這是深山。
而且他們來青山這麼幾天了,更從未聽說過這裡有海有河,又怎麼會盤據著那個東西?
「等後面有機會找方敘問問,」蒲煬最後說。
泰寧二人到得晚,現在已經快凌晨,蒲煬睡覺前下意識地往窗邊望了眼,沒再看見和昨晚一樣浩浩蕩蕩的隊伍,不知道是何均去世還是其他什麼原因。
「今晚沒有,」燕北聲站到他旁邊,抄著手掃了一眼窗外,安靜得死寂,連蟲鳴都幾乎沒有,他轉頭看著目光沉靜的蒲煬,「不睡覺?」
「不睡。」
燕北聲微挑了下眉梢,看著他沒說話。
「我剛收到信息,聽說我的第二個任務來了,」蒲煬朝他揮了揮手中的信紙,「但忘性大的泰大爺貌似忘記了,我決定再等等他。」
果然沒過多久,敲門聲響起,正是記性不好的土地爺,氣喘吁吁地遞給他一個文件夾:「剛收到的,你的第二個任務。」
「你的剛剛過得還挺長,」蒲煬接過來翻了兩眼,隨口問他,「我還以為我只負責泰寧市。」
「哎你這話說的,」泰寧選擇性忽略他的前半句話,義正言辭道,「你們臨時工的工作性質非常靈活,隨機性足,發揮的空間自然也大。」
遇人說人話,遇鬼說鬼話的土地爺這番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大概是「臨時工沒有地區限制,好比一塊磚,哪裡需要哪裡搬。」
苦力蒲老闆老闆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扯了扯嘴角。
泰寧輕咳一聲,功成身退:「行了我也不打擾了,你先睡,有什麼事明天說。」
蒲煬這次的任務目標依舊是捉捕一個逃走的生魂,是青山的一個十歲大小的男生,叫楊雨申,腦梗去世,五天前消失,至今沒有消息。
燕北聲和蒲煬現在對於睡在同一張床上已經相當坦然了,臨睡前燕北聲看另一邊還在看資料的蒲煬表情有些不對,還表示了適當的關心:「這次的目標有難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