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系好安全帶啊,」司機從後視鏡中抬眼看他,「兄弟去哪兒?」
「玉霖山。」
司機聽見男人清潤的嗓音回答道。
但這不是重點。
司機在聽見這句話後明顯地皺了皺眉頭,很不情願地再次打量著后座這個長相出眾的男人。
男人看著神色倦怠,閉著眼睛,皮膚透著冷白,像是沒什麼人氣兒的樣子,況且這大夏天的,他竟然還穿著純黑色的長袖,袖口收攏,將清瘦的骨節掩在衣料之下。
「現在的人,怎麼一個兩個都奇奇怪怪的,」司機低聲嘟囔了句,然後聲音加大,說,「三百塊啊,那地方偏,沒多少人願意去的。」
男人還是閉著眼,輕輕「嗯」了一聲。
還真是碰到了個冤大頭。
司機心想著,開車啟動,明黃色的計程車轉眼消失在街道轉角。
剩下的三個人站在巷子口,盯著那點兒車尾氣,良久,福祿壽才塌著一雙眉毛問泰寧:
「大爺,你說老大會出事兒嗎?」
泰寧斬釘截鐵:「會。」
「……」
福祿壽眉毛塌得更厲害了:
「那——」
「不過沒事兒,」泰寧拍拍他的肩膀,寬慰他,「有人會出手的。」
福祿壽呆滯兩秒:
「誰啊?」
泰寧沒理他,轉身一副世外高人相,摸著鬍子走遠了。
福祿壽轉身問慶春:
「慶大爺,你知道嗎?」
慶春沒說話,抬手也摸鬍子——
「我靠,慶大爺你就別裝B了吧。」福祿壽硬生生在焦慮中生出來點兒無語。
「……泰始祖可能是裝,」慶春手沒停,語氣平和,表情誠懇,「但我是真不知道啊。」
到玉霖山的路的確是長。
蒲煬睡了一會兒,再睜眼,窗外還是黑乎乎一片,只是房子倒是越來越少見了,沿途經過的全是林木大道。
「師傅,」蒲煬出聲叫了司機一聲,「大概還有多久?」
司機看了眼導航,瞥了他一眼:
「還有十來分鐘。」
他看著蒲煬像是沒困意了,想到什麼又開口道:
「不過我不上山啊,最近泥石流滑坡的多,上次帶了三個客人都給我堵半道兒上了,倒車都麻煩!」
蒲煬好說話地點點頭:「可以。」